若渊轻轻摩挲着佛莲的花瓣边缘。
“其实我一直有个问题，楚里在地府这么多年，从千年前到现在的老人没几个，但多少是有，楚里入地狱、我三闯地府，一桩桩一件件闹得沸沸扬扬，难道就从来没有人记得楚里，怀疑过他的身份？”若渊缓缓收回手，后背靠🛢🞆上高大的博古架，食指在鼻尖蹭着，“你不是那么细致的人，这不符合常理。”
“……”戎叙本来要答，被他后半句话撅了回去，沉默了一下才道：“🞄我其实挺细致的。”🎼🖟📸
“楚里灵魂完整后，我想了很久要如何安置他，单独的灵魂🞳无法久存于世，可他是🞨🖮伴生灵，普通的寄体无法容纳，又有菩提树这种珠玉在前，你给他的太好了，我不敢妄动，直到有人向我提议，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让他作为判官活动，在我的势力范围内，也不容易出什么乱子，我确实心动了——想来你一定会问那个提议的人是谁，不必浪费口水，我直接告诉你，他应该是如今天地间除你我以外第三个知道楚里身份的人，泰山府君座下赏善司四大判官之一，蔺老。”
若渊终于站直了身👷🍢子，神情凝重起来，“我在另一件事里，听闻过他的名字。”
“什么？”
“李辰时🍐逃离地府之后，是他向楚里提供🛗🜥🄎的信息。”
戎叙沉🄸默着思忖🕸🎝💃了片刻，说：“是他会做的事情。”
“为什么？”若渊提取到戎叙话中对蔺老的信♡🌢任，紧追着问：“你怎么知道，是他自己的🜛🂳💵意愿，而非泰山府君授意。”
戎叙想了一会儿，似乎觉得这个问题的答案很难形容，他皱着眉琢磨了半天也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来，“……蔺老在地府存在的时间很长，比泰山府君甚至我都要长，他虽然挂名在泰山府君座下，🟙🝣但自由度很大，我不认为他会完全听命于泰山府君。”
若渊不置可否，蔺老在地府存在时间长是公认的，但风稚……若如苍雪所说，他的第一个身份不是泰山府君🚵，那如今能做到只手遮天的地步，他必定在地府蛰伏很久，多个身份联结下来，到底是他呆得久，还是蔺老呆得🙠久，可不一定呢。
“提到这些，我忽然想起一件事。”若渊说：“当年楚里自爆之时，我离他最近，失去意识被冲入灵淮岩浆，然后又顺着灵淮岩浆一路流入‘若渊’，这里面有没有你的手笔？”
灵淮河连通着千里之外的葬神之地‘若渊’，这是整个地府都知道的，但这条通道并不是任何时候都会开启，每年送进酆都地狱的囚犯不计其数，要是每个都能去‘若渊’溜达一圈，恐怕那里早已人满为患，‘若渊’不至于时至今日还是个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地方。打开两地之间的通道，只有两种情况：第一，穷凶极恶为祸一方的生灵，普通的地狱无法束缚，只能送往‘若渊’炼化，这种情况比较特殊，流程也麻烦，需要同时拥有三地府掌权人的首肯，再用历代传下来的特殊方法建立通道；第二种倒是不麻烦，就是罕见，上古时期多数规则是偏爱神族的，这也是神明们能被人类高高供起的原因之一，‘若渊’也不例外，六界数百个种族，唯独神族，即便犯了大错被贬入地狱，死后依旧有灵淮河为他默哀，岩浆会卷起他们的灵魂，送出地府，消散在人间，这种时候，灵淮河通往‘若渊’的通📓🚜道，也是开启的。
“……有。”戎🕸🎝💃叙👷🍢并不否认，若渊等他下文，他却欲言又止，憋了半天没放出一个屁。
若渊嘴角🍐都抽搐了，“你😔🁇不仅不细致，⚺你还婆妈。”
戎叙🝢🌱🂹就经不得激，听闻此言，立刻道：“确实有的我手笔，但是楚里安排的，我也不懂他的用意？”
这便有些出人意料了，若渊怔愣🐸🄬片刻，脸上有♡🌢些茫然，“他安排的……他没跟我说过。”
戎叙道：“他要是愿意让你知道，那就不会找上我，直接将你打晕不更🞄省📀事？”
这话有🄸理，一刻钟以前，😔🁇若渊还以为当年的事情是阴差阳错，他有他的想法，楚里有楚里的决定，谁都没劝服谁，才有了后来两败俱伤的🆡👉结局。
可是现在戎叙告诉他，他去‘若渊’是楚里早有的安排，事情便开始变得扑朔迷离起来，他头疼地揉按着紧蹙的眉心，“从他非要自担📴🟄罪名的时候我就觉得很离谱，自爆的时候我觉得离谱爆了，现在竟然还有更离谱的，图什么？图自己一个死图我一个半死不活？我是真看不🔕🀠懂他了……”
戎叙附和：“我也看不懂他。”
他与楚里不相熟，不了解后者的性格，当年双方会面，楚里提出这样的恳求的时候🞨🖮，他有那么一刻，真切地怀疑过楚里跟明巽有仇，灵淮河岩浆滚滚，是连神骨都可以炼化的地方，再往‘若渊’一扔，血肉神根都🖇🐢🁣化没了，是啊，图什么呢？图两人一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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