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料中的疼痛并未到来,反而落在了一个坚实而又温暖的怀抱里,下一瞬,萧屿只觉脚下一空,整个人被打横抱起。
四周的景象在飞速后退,他靠着这面胸膛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直到躺在柔软宽敞的床上时才觉得自己尚且健在。
紧接着,有一只手大力地撬开了他的唇齿,往他舌下塞了一颗略苦涩的药,不出片刻,窒息的感觉开始消散,出窍的魂儿也逐步回归到身体里。
666幸灾乐祸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你丢不丢人啊,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发病竟然是因为别墅太大而逛累了!”
萧屿:“……”
他不太懂有钱人的苦,一个单身汉住的地方都快赶上故宫博物院了,又大又豪。
见他脸上恢复了血色,迟迟未语的人终于说话了:“还难受吗?”
萧屿这才转头看向坐在床上的人,嘴里的苦涩令他眉头一紧。慕靖的神色微变:“需要去医院吗?”
萧屿咽掉药汁,虚弱地眨了眨眼:“我没事了——话说,你哪来的药?”
慕靖如实说道:“你哥曾跟我提过你吃的药,不久前我备了一些在这里。”
萧屿冷笑:“他说的话你倒是记得清清楚楚的。”说完侧身向里,留下一道清瘦的背影给对方。
小少爷的身材瘦而不柴,侧躺着的时候整个腰线都显现出来了,丝滑薄衾的布料紧贴在身,似乎只需看一眼就能知晓被衣物覆盖着的皮肤有多光洁。莹白细嫩的小腿露在外面,与深灰色的珊瑚绒床单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方才抱在怀里的温度,依稀还留有一丝半点。
慕靖看得嗓子直冒烟,十指紧攥,沉声说道:“以后不许喝酒了。这种事,放纵一次就够了。”
萧屿没有回头,声音里却透露出不悦:“你这是在约束我?”
“你以前滴酒不沾,除了情绪波动,从未病发过。”
萧屿哂笑:“慕总还知道我以前的事啊?”
慕靖神情寡淡、眼眸深邃,语气一如既往地难辨喜怒:“你的事,我知道得挺多的。”
七月的天气燥热难耐,萧屿整天宅在家里吹空调,哪儿也不想去,连慕靖这几天晚上的约饭都推得干干净净的。
到了周末,例行聚会。
不过这天盛荣川出差在外未能赶回,三人聚会变成了两人,于是郑艺提了个放飞自我的要求,他二人约在江城最著名的gay吧“来往”见面。
萧屿本是不想来的,可他架不住郑艺的信息炮轰,而且对方是个骂也骂不走的癞皮狗,最后他只能妥协,来到了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
郑艺性格开朗,和萧屿的霸王花人设相比很容易和人混熟,他来gay吧不久就有好几个猛男过来搭讪,不一会儿便被人邀去舞池群魔乱舞了。另外一批对萧屿感兴趣的,都被他冷冰冰的一个“滚”字给劝退了。
通常来说,有喜欢热情似火的,自然也有喜欢带刺儿的,不多时,一个穿着黑色休闲小西装、额前碎发染成了酒红色的青年走了过来,他嘴角上叼着一根烟,缭绕的烟雾随着他行走的动作四处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