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序倏地笑了。

    “可以教你,”语气里罕见地糅了几分戏谑,“先人拜师尚送六礼,你给我什么?”

    林曦知挠了挠头。

    “我不知道……家里只有馒头和腊肉了。”她沮丧说。

    他当然不要这些物质东西。

    少年蹲下身,眼尾稍稍弯起:“唤我先生便可。”

    好容易噢,曦知站直了身子。

    “先生。”她糯糯地喊。

    只是少年很快避开她的视线,清嗓道:“好了,你去树下坐着吧,我取纸笔来。”

    二人并排而坐,女孩兴奋地握着毛笔写写画画。

    “先教你写自己的名字。”沈序写了一遍给她看。

    曦知凑上去,都说字如其人,沈序的字同他的人一样,一样的清隽风骨。

    横竖撇捺皆有力道,犹苍柏劲松,惊涛拍岸,恣意又骄傲。

    她尝试了好几遍,写的字都是软趴趴地匍匐在白纸上。

    “不用急,”沈序抿了一口茶,“描着我的写。”

    “笔不听使唤,它老动。阿嚏——”

    曦知揉了揉鼻子:“哥哥,我有点冷。”

    女孩杏眼狡黠,悄悄觑了觑他。

    “我给你披件衣服。”他说着起身。

    “不穿不穿,”曦知拽住他的袖口,无赖道:“我有一个更快更好的取暖方法。”

    沈序不明就里:“什么……”

    他还没反应过来,小姑娘跟猫儿似的钻到他怀里,心满意足地仰头望着他。

    真聪明,曦知喜滋滋地继续练字,浑然不知身后人的耳根烧得透红。

    半晌,他才慢慢低了低腰,圈住了调皮的小猫:“不会冷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