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状元郎出现了。

    状元郎廿七年纪,要身材有身材,要相貌有相貌,腹有诗书气自华,人家满腹才学,气质温文高雅,往人群里一站,那是白鹤立鸡群,非常惹眼。

    和惠长公主十分轻易地沦陷了。

    状元郎说他未娶,众所周知公主她未嫁,一个未娶,一个未嫁,天造地设,天生一对,很快便拜堂成亲了。

    没有人怀疑状元郎为何年近而立还未婚配,众人想当然地以为他家境贫寒,囊中羞涩,没有银子娶妻成家。

    哪知人家不仅早娶了,孩子都生了仨。

    纸如何能包住火?事情在和惠长公主有孕时败露了。

    这本也不是多严重的的事,不致夫妻离心。像跟状元郎差不离的陈驸马陈世美,人家公主知道他成过亲,不照样继续愿意跟他过日子?

    魏驸马比陈世美有良心,他没对妻儿下手,反提前一步,将妻儿老母接进了京。妻子养在外面,儿女以亡姊遗孤的身份跟着老母住进公主府。

    这就可以想象长公主在得知真相时有多愤怒了,更让她愤怒的是,她那时正好怀孕五个月,外面魏驸马的原配也怀孕了,孩子比她晚三个月。

    这就意味着,在她忍着十月怀胎的辛苦,心甘情愿地为心爱的男人生孩子,满怀期待地迎接他们第一个孩子的到来时,她的那个男人并没有和她同样的感受。他忙着和另一个女人柔情蜜意,颠龙倒凤,他不稀罕她的孩子,忙着和另一个女人生孩子。

    没有人知道长公主那段时间是怎么熬过来的,她骄傲一生,眼里容不下丁点沙子,想不到在终身大事上栽了跟头,嫁了个骗子,被玩弄于股掌之中,活成一个笑话。

    魏驸马给原配的安排不可谓不尽心,可他对原配表现的越有心,反衬得对长公主越无心。

    他们夫妻情深,她算什么?

    长公主没有和魏驸马和离,她尚在孕中,孩子是无辜的,不能让孩子生下来就没有父亲,哪怕魏驸马犯的是欺君之罪,长公主仍竭尽全力在天子面前保下他。

    彼时先皇已驾崩,新皇即位,新皇便是和惠长公主的同胞兄长,显德帝。

    显德帝不是个贤明的君王,任人唯亲。他只有和惠长公主一个嫡亲妹妹,长公主和魏驸马成亲,他作为大舅子,很抬举魏驸马这个妹夫,封他为襄阳侯,给他加官进爵,高官厚禄,很是器重。

    魏驸马的事发,长公主为了孩子虽没跟他和离,夫妻却已离心。显德帝站在自己妹妹这边,跟着长公主一个鼻孔出气,十分不待见魏驸马,重用更不可能了。

    魏云落长至八岁,从她有记忆,她爹魏仲一直空守着襄阳侯这个爵位,没有任何实权。

    年近不惑的壮年男子,眼看着当日不如自己的同年在朝堂上大展身手,出人头地,而他自己却蹉跎岁月,不见天日,心中怎么可能没有苦闷?

    可只要显德帝在一日,就没有他出头之日。

    魏驸马深知显德帝不会再重用他,也不对显德帝抱任何希望,转而将目光放到下一任的新皇身上。

    一朝天子一朝臣,只要换个皇帝,总有他翻身的可能。

    显德帝尚未立太子,众位皇子皆有登上帝位的可能,魏驸马看中二皇子,将宝压在二皇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