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逢知己,两人一直饮到下半夜尚未尽兴。
“凤儿啊你不会还在给你那未婚夫守身如玉吧?”高见鹤醉的厉害了,凑到林惊琼面前咫尺,一双美目波光闪闪:“这都找了有十来年了吧?你还要找到几时去?”
“什么未婚夫不未婚夫的。”林惊琼抬手挑了一下他下巴:“只是见识过了哥哥这等的人材,其他庸脂俗粉如何能入得了妹子的眼?”
“这倒是实话。”高见鹤沾沾自喜地摸摸自己的脸:“耽搁了凤儿倒是我的错了,嘿嘿嘿,可怜见的,你既然叫我一声哥哥,做哥哥的总要为你打算!今儿哥哥就送你一份大礼!”
语罢猛地拉起林惊琼就往外走。
“这是去哪儿啊?”林惊琼步履踉跄。
“你可知此地是何处?”高见鹤边走边道:“此处名唤天河居,是鹿城最好的行院,做男人生意也做女人生意。他们东家与我相熟,告诉我刚进来了个好的,我看过了,倒比普通庸脂俗粉强些!”
“嗯?什么,什么东西?”林惊琼脑子已经不转了。任高见鹤把她拉扯到一扇门前,一把推了进去:“今日良辰吉日,切莫辜负!”
他手劲倒是不小。林惊琼给推的一个踉跄直扑倒到屋子最里面的床榻上,给重重的赤色帷帐与被褥团团包裹。
“高见鹤你又发什么疯……”林惊琼手足并用,在这锦绣堆里挣扎。
手脚似乎碰触到了不属于织物的东西,随即一股大力反弹回来。昏头胀脑的林惊琼顾不上去分辨,只凭靠多年在刀山血海里练就的本能反应,狠狠一脚踢了出去。
桌椅噼里啪啦倒地,夹杂着闷哼之声。眼前也随之一亮。林惊琼不耐烦地歪头躲避光亮,眼角余光扫见一片狼藉的地上倒着个人。她揉了揉眼睛,凝神去看。
那是一个极好看的男子。林惊琼原以为男子长成高见鹤那样,便该是极致了。如今见到这人才知道,高见鹤也忒小家子气忒俗气了——这才是仙人之姿啊。
林惊琼不由得呆住了:啊呀呀,如何能连摔倒都倒的这般好看,如何能吐血都吐的这般好看……
吐血?
林惊琼又揉揉眼睛摇摇头。睁眼再看,那好看的男子诚然是,双目无神,脸色惨白,一条条血丝从嘴角蜿蜒而下,好不可怜。
“莫,莫不是我把你踢成这样?啊呀抱歉抱歉。”林惊琼赶忙起身下床,想要去扶起他,岂料给帷帐一绊,脚下一个不稳,又摔倒了下去,还正正摔在这男子身上。
男子无神的双目因受痛又泛起一点亮光,直直地盯在近在咫尺的林惊琼脸上。
“抱歉又弄疼你了是吧?”林惊琼想起自己随身带着些疗伤补身的药丸,忙支起身子,伸手到怀里掏。然醉酒之下,一时半会竟找不见。眼见着男子吐血吐的愈发汹涌了,林惊琼着急地撕开了自己外衣寻找。
男子目中风起云涌。“无耻。”他咬牙切齿地吐出这二字,拼尽全力伸手切向林惊琼的喉咙。
林惊琼又是本能先于意识,给了他脸上一拳。
等回过神来,那好看的脸上一个深深的拳印,人已然给揍晕了过去。
“啊呀我真不是故意的,喂,你没事吧?你醒醒啊?!”林惊琼慌张地摇晃着他,却是越晃越出气多进气少了:“喂高见鹤……喂有人吗来人赶紧找大夫!”
一通人荒马乱之后,一个风韵犹存的妇人,说是这天和居的掌院妈妈,自称青娘子的,款款在林惊琼面前坐了:“客官也不怜香惜玉些,这闹的委实太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