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宝华直接站了起来,随即朝台上挥了下袖,戏子们见状顿时息鼓停演。
“怎么好端端地会摔下马,豫儿现在状况如何?”
宝华难掩焦灼,她就这么一个亲弟弟,本来就已经是个痴傻儿,若再出什么事,她愧对九泉之下的父皇和母妃。
“现在状况不知,还在昏迷中,已经请御医去瞧了。”迎春说。
宝华二话不说,直接让下人们备车备马,江凌追和温竹都想跟着过去,被宝华拒绝了,现在豫王府上下估计都要乱套了,她一心都牵挂着豫儿,哪里能再分心思给旁人。
赶去豫王府的途中,宝华不停地催促车夫再快一点,同时又细问迎春:“豫儿好好地怎么会去狩猎?”
豫儿因为智力有残缺,平时只会玩玩斗蛐蛐这种小孩子玩的把戏,怎么会去参加像狩猎这么危险的活动?
“听说是几个公子哥拉着他去的……”迎春回道。
豫王在皇亲国戚里不受待见,可到底还是个王爷,是许多纨绔子弟攀附的对象,毕竟他钱多人傻又好骗。
平日里的宝华就曾叮嘱过他,少跟那些不学无术的公子哥们来往,可见豫儿到底没听她的。
“豫儿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定让那几个纨绔给我家豫儿赔命。”宝华握紧拳头,忿忿地说。
很快马车就驶到了豫王府,宝华急匆匆地下了车,一路直奔豫王的寝殿。
殿内的下人们乱作一团,有的端着铜盆送水,有的托着刚熬好的药汁,一个闷头走路的下人险些撞到宝华,正要下跪请罪,宝华已经步履匆匆地进了屋。
豫王平躺在床榻上,双眼紧闭,面sE苍白,墨发披散着,额头上缠着一条缎带,旁边守候着太医。
宝华忙问太医豫儿的伤势如何,太医起身回禀:“右腿受了些皮外伤,微臣已经包扎好,豫王现在昏迷不醒,许来是头部也受到了撞击,具T伤情如何,还得等他醒了才知道。”
撞到了脑袋?
看着床榻上昏睡不醒的少年,宝华心里疼得跟针扎一样:“劳烦太医了,一定要医治好豫儿,无论要用什么名贵的药材都无需省,直接记在公主府的账上。”
此时正好有下人来送煎好的汤药,宝华直接便接了来,坐在豫儿的床边,舀起药汁吹凉了,一口口地喂他。
宝华这辈子只给俩个男人亲手喂过药,一个是江凌追,她与江凌追在青州初识的时候,他被歹人算计受了重伤,甚至连药都喝不进去,是她一口口用嘴巴给他渡了进去。
另一个,就是豫儿了。
好在豫儿还挺乖,药喂到他嘴边,顺着他微微张开的齿缝,顺利地就流进了喉管。一大碗汤药,就这么被她亲手一勺勺地喂光了。
太医说,豫儿的头部并没有明显的创伤,一切都要等他醒了再做诊断,有可能他醒来什么事都没有,有可能会失忆,也有可能就一直醒不来了。
宝华心里烦闷得很,几度把快要落下的泪给憋了回去,她嫌众人进进出出的太吵闹,于是便遣散了下人,独自守候在豫王的病床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