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魔王沧旬将这片相望花海送给她后,如此大规模的花魂出现,她也仅仅见了两次,那一次屠天和这一次救人。
当花魂再次落于花中之时,英魂也已回到了招魂幡中,狐魄儿早就已经六神无主了。
她再次跌跌撞撞的反了回去,却不料,双腿实在是没什么力气,一个酿呛便从第六天摔了下去。
而那片花海,随着她的离开,也在默默的独自变化着,虽是一身的虚无缥缈,但也挡不住那蓝色的花朵时浅时淡的开着。
不知是夜凉的厉害,还是狐魄儿伤的厉害,鬓边竟已平添了一抹寒霜,浑身的血污也是诡异的刺眼。
她站在了林间小屋的门外,门虽是敞开的,可她的脚步却迟疑了,垂了下眼睑看了看那满身的血污和那无力化回去的妖形,便转身化作一只白狐又跑开了。
终于、到再也跑不动的时候,才委在了一颗树下晕死过去。
此时,白无泱也已经在房内呆愣了许久。
一缕缕若隐若现的痛从心底四散开来,七天,又是七天未见,这是自从他在海边遇见她后,第二次的分别。
他觉得时间有些久,久到他心神不宁,坐立不安。
无论怎样、他都找不到她,从随随便便的去找到慌慌张张的去找再到心烦意乱的去找、再到,
他有些不敢去想了,他甚至想到了若你能回来,我什么都可依你的念头。
可是,这样的一点点的念头,是见不得光的,只是刚刚升起又淹没了回去。
在狐魄儿化成狐跑开的瞬间,白无泱也推开了房门再次走了出去。一个在林中瑟瑟发抖的抖了一宿,一个是漫山遍野的又寻了她一夜。
翌日。
狐魄儿缓缓的睁开眼,随后又凶巴巴的咬了咬小狐牙……可,依然是没什么力气。
这整个身子瘫软的就如同烂泥一般,旧伤没好又添新伤的她似乎早已忘记了疼痛是个什么滋味,还在不屈不挠的倔强着,终于在她的不懈努力之下再次化成了人形。
徒生忧怖的红瞳已逝,白发已退,一身血色的衣衫又是俊逸飘尘的不染尘埃半分。
她仰面朝天,回想着铃音鬼道上的自己,失心疯似的的又大肆的诛尽了不少的魂魄。
她看着天空、眸光锐利的似乎能刺破苍穹,唇角一扬,淡若清风的说了一句,“你们,又可以在我师父面前炫耀了,又可以大言不惭的说我是个祸害了,铃音鬼道的诛魂,又为我的恶贯满盈浓墨重彩的添了一笔。”
她扶着树干站了起来,一路晃晃悠悠的回到了钟弋他们住的地方,进门前,又重新调整了一翻精神状态,才气定神闲的走了进去。
钟弋和岳崇正好推门而出,三人打了个照面,突然一时间鸦雀无声了,谁也不知道说点什么才好。
狐魄儿先是打破了沉默,笑了笑,仍旧是那副仙风道骨俊逸飘尘的样子,从容淡定如以往,一切的一切都好似从未发生过一样,她说:“我正好有些事情要找二位将军。”
伸手间,招魂幡便出现在了手上,她笑着递了过去,“那十万将士并没有魂散,而是被红罗拘禁了,现在他们都在这里,一个都不少,英灵终是入黄泉,但也应该是在自己的故乡,有劳二位将军了,继续为他们引路,送他们归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