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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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武二十六年。
卫精一大早就被卫夫人从床上挖起来,一边为她穿戴,一边嘱咐:“精精儿,今日你一定要听话,进了宫,不许乱跑,也不许瞎说。”
“不许说话,阿娘你是要我当哑巴吗?”卫精揉着眼睛顶嘴。
卫夫人想,她也不要女儿选上太子妃,当哑巴就当哑巴,保一家子平安:“对,今日你见了皇后娘娘,问你什么,你就点头摇头,不许说话。”
卫夫人深知这个卫精这脾性,在越地野惯了,没大没小,进了宫,一准儿被人剥的连皮都不剩。
“你听见没有。”卫夫人轻捏卫精粉嫩嫩的小脸蛋,“你若是听话,阿娘就准拿上两包蜜饯儿路上吃。”
“真的?”卫精瞬间精神起来,甜甜地拖长语气应道:“精精儿答应阿娘,不说话不说话。”
……
椒房殿。
“妾身卫苏氏,携小女卫精,参见皇后娘娘,恭贺皇后娘娘千秋。”
今日是尹皇后千秋,不只是卫府,上京城三品以上的官员妻眷,都携未出阁的女儿来拜见皇后。尹皇后母家乃武将世家,颇受神武帝忌惮,如今朝政又是海晏河清,武将地位大不如前。皇太子箫铉虽未及冠,但皇后早已有意为皇太子订婚,以固东宫。于是尹皇后就想在文臣的女儿里为皇太子选一位太子妃。
而卫氏母女应邀在列,完全就是走过场。卫岳建造帝陵,是陛下跟前的大红人,皇后这是为皇太子拉拢。
皇后叫起卫氏母女后看怔了好半晌,先是夸卫姑娘长的粉雪可爱,又赞卫夫人是大美人。
皇后多赞碧玉年华的少女美貌,如卫夫人这般徐娘少妇,赞其淑顺恭懿才是正理。美人各有千秋,卫夫人的美,端是一种介于英气与妩媚间的风流,正所谓眼媚气正。皇后夸赞完,赏赐卫氏母女一队玉如意,要知道,这原是尹皇后为太子妃准备的。
卫岳官职恰是正三品,轮到卫氏母女贺寿时,尹皇后几乎将上京城的贵女看了一圈,除了冯相府中的大姑娘冯玉盘。
然这姑娘心思颇深,没娘的孩子,小小年纪却有上京城第一美人之称,可见她平日里没少在贵夫人圈中下功夫。这样的手腕有利有弊,真正让尹皇后顾虑的,是冯相这株墙头草,光家世这一块,尹皇后就暗中否决了。
到最后,竟还是觉得卫精这个小娃娃长的玉雪可爱。
“精精儿,你今年几岁了。”
卫精抬头望一眼母亲,为了她的蜜饯儿,默不作声的点六下脑袋。
尹皇后捂嘴轻笑:“卫夫人,这是怎么回事?”
卫夫人解释:“这孩子小时候,有些烧坏脑子,话也说不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