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千秋低声细语道:“好了,不怕,师尊在呢,不怕。”

    心里又酸又涩,还有点闷闷的难受。

    可又不明白,自己究竟难受什么。

    阮星阑觉得自己太矫情了。小凤凰都病了,师尊待他温柔一点,又没啥不对的。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凤凰没爹没妈,师尊就是爹,师兄就是妈。爹妈对崽儿好点,天经地义。

    只有那种恶毒师尊才会不顾徒弟的死活,慕千秋外冷内热,待徒弟如此好,自己应该欣慰。

    可是……可是心里就是难受。说不上来的难受。喘口气都难受。

    因为,自己的腰也疼的。

    师尊也没有抱他,没有哄他,没有给他盖被子,也没有哄着说“不怕,师尊在。”

    师尊没有,一次都没有。

    当夜明明三个人都调戏了师尊。

    可是,自己挨得最重了。

    小可爱身体弱,跪在雨地里一夜。凤凰扫台阶。

    而阮星阑不仅跪下来被抽了一嘴巴,后来又被慕千秋施法,满竹林追着他打。

    从背到腿,隆起一排密密麻麻的鲜红棱子。事后师尊也没哄,也没问啊。甚至没给他擦药,就不管不问了。

    心里的那个点,一旦被戳中了,就忍不住委屈起来。

    以前没觉得有啥,现在一想想,阮星阑觉得自己好委屈。

    转身不肯看慕千秋是怎么对凤凰好的了。心里却痛骂自己肠子浅,肚量小,怎么吃醋不看场合。

    太不是东西了,怎么没点心胸,吃哪门子闲醋,师尊又不是自己的小宠物,师尊爱对谁好对谁好。

    可是,可是师尊对谁都挺温柔,挺好的,就独独对自己不太温柔。

    腰疼,腰好疼。

    恰好林知意端水过来了。慕千秋亲自绞了湿手帕,温柔仔细地给凤凰擦拭。

    小凤凰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嘴里一直念叨着胡话。

    林知意从旁道:“师尊,以师弟的脾气,肯定早就病了,一路上都在忍着。现下要不要去寻个大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