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名扬的心态都快要崩溃了。
自己自作多情不说,还被弹劾。弹劾不说,压根不给他理直气壮辩解的机会,反而弄了这玩笑似的公堂。
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小丑。
读书人终归是要脸的。御史们以及皇子们的议论纷纷,叫他站立不安。
如今心里只盼着赶快听到答案,叫自己死心,也赶快从这种纠结的境遇中解脱出来。
萧盈见长公主饶有兴致的望着,并没有反对的意思,便不再卖关子。
“回状元郎的话,这支花簪,确实是小女子亲手所做,本是要送给我的婢女茯苓的礼物。”
如果萧盈回答任何人,都不可能比这个答案更叫人震惊了。在座的人们议论得更加大声。
谁不知道同福堂精心设计的小玩意儿,如今在京城有多抢手?
女掌柜不管是自己研究新的货物也好,或者替达官贵人们定制也好,都在人们的意料之中。但女掌柜却说,她是为自己的婢女所做!恐怕比送给五皇子以及任何男人,都更加惊世骇俗。
为何身份高贵的小姐,要亲手为一个丫头制作花簪?
万幸在八卦方面,长公主从来不叫人失望。所以她自然而然的替在座的人们讲出疑问。
“同福堂的女掌柜都有闲心替婢女做花簪,本宫怎么想不通呢。有这份心境,多做做本宫的生意不好吗?”
这句话简直扎心。
往大了说,又颇有扣帽子的嫌疑。
不过柳名扬却感到自己隐隐约约听出一股酸味。不会吧,长公主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岂会为了一支簪子
萧盈却大大方方,毫无避讳。
她深知面对长公主,反而是坦诚的态度更能博取好感。而这场公堂审判,自然是长公主的意愿左右着皇上的意愿。
“回禀长公主,小女子想说茯苓从小伺候小女子长大。尤其在母亲过世后,依旧对小女子忠心耿耿,想必长公主殿下依旧会觉得寻常而已。”
长公主点点头。
“她的身契在你手中,她的家族依靠你生存。对你忠心是应该的。若她吃里扒外,对你不住,纵使弃你而去另投他主,也不见得会有好下场。”
长公主倒是明察秋毫,深通人情世故。可惜她不知道前世茯苓投靠萧玥后,是否真的落得了好下场。
萧盈恭恭敬敬说:
“但茯苓对小女子的付出,远超于此,足以表证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