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玄询问萧盈,是否要用些熏香令柳夫人平静下来。
如果柳夫人持续的抽搐,显然会妨碍萧盈施针。况且她现下又口吐白沫,并不适合服用麻沸散。这时候强行灌药,弄不好将药液呛到肺部,病人就彻底死翘翘。
萧盈略为惊讶的看了阿玄一眼。
或许阿玄没有丰富的治病救人经验,但绝对有丰富的弄死人不偿命的经验。
萧盈摇摇头。
“不必。我就这样施针便可。”
阿玄惊讶道:
“可是柳夫人抽搐得这般厉害。”
她话音未落,萧盈的第一针就已落下。
柳夫人的身体本来如铁板一般剧烈的上下摆动,随着这落下的第一针,忽然整个像棉被似的软了下去,这才算是真正平躺在榻上。
偶尔小腿抽一抽,至少身子平稳了。如此一来已经足够医者不受妨碍的进行施针了。
萧盈问:
“这样如何?”
阿玄跟小鸡啄米似的拼命点头。
小姐好厉害。小姐好棒棒。小姐不愧是大梁第一的名医。
萧盈这才气定神闲,开始真正施针起来。
……
柳名扬候在门外,无论伙计们如何劝说,都守着门口,不愿意离开半步。双臂交叉抱着,从未感到如此的痛苦,忐忑和恐惧。
母亲会死吗?
母亲真的会死吗?
他虽然憎恨母亲的控制,自己又无力反抗,但终究从小到大,除了在青山书院的三年,就未曾离开过母亲。
他无法想象没有母亲的世界。
好像从小孩子起,母亲的身影就无处不在。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母亲不在了会是什么样。
青山书院的三年怎么过的,已经太遥远,遥远到令人失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