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的质问声,终于让陆进恢复了一丝理智。
他渐渐的清醒、平静了下来。但看向她的眼神,却显得更加落寞。
他颓然的坐在床边,低着头苦笑了一声:“对不起,小初……我让你不高兴了。”
林初心头泛酸,说不上来的憋闷像一团火氤氲在胸腔中。
她觉得是自己把陆进害成这样的。
她望着坐在床边的男人,缓缓地蹲了下来,仰起头看着他的脸,语气比刚才温和了很多:“陆进,你没有必要因为别人,而折磨自己。”
“人的生活里,不是就只有情爱这一件事。”她试着宽慰道:“你考进了最好的大学,又去了梦想的公司,未来还有许多未完成的事。一时的颓废,只会摧毁过去数十年的努力……你真的想好了,要继续这样吗?”
陆进眉心微动,与她对视的那双眼睛红通通的,几天没有休息好的样子,他的脸型似乎都瘦削了一些。
林初看着,比他更加难受。
她的温言宽慰,起了一丝作用,陆进不像一开始那么执拗了,表情有了些许松动,哑声喊她:“小初……”
却什么话都没能说出来。
林初站起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的妈妈和你的朋友,都很担心你。”
她顿了一下,试着道:“明天就去上班,好吗?”
陆进背脊微弯,肩膀颓然的向下耷着,过了好一会儿,才迟缓地点了点头。
“儿子……”陆母哭着走过来,拍了拍陆进的背。
陆进深深地埋着头,手臂支在腿上,胡乱地抓了一把头发,又用双手捂着自己的脸,断断续续的声音从指缝间溜出:“我……我不想让你看到我这样一面,我觉得这很……”
“陆进。”林初觉得自己的喉咙里,像被堵了一块棉花似的,声音有些艰涩。
陆进这时蓦地抬起了头,一瞬不瞬的看着她,说:“小初,你还有问题没回答我。”
林初怔了怔。
他直言问道:“你之前答应跟我在一起,是因为感动,还是因为喜欢?”
不知怎么的,林初下意识避开了他的视线。
她沉默了片刻,反问道:“这个答案很重要吗?”陆进说:“这是我坚守了许多年的梦。”
他的声音里皆是疲倦的沙哑,却又满载着他的执着与坚定,那样措不及防、又坦诚直接的撞进了林初心里。
她不知道自己这一刻是应该撒谎,还是应该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