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个清脆的耳光,和秋惊愕地看着自己的父亲。
“小畜牲,通敌叛国的事你也做得出来?三年前,你将布防图交给北戎,三场战役,两座城池,损失了几万大梁军人,阿昱差点战死,你怎么这么狠毒,怎么做得出来的?”
“父皇……”和秋想否认,但皇帝眼神冰冷,再不见过往的慈爱与疼惜,就像在看一个仇敌。
和秋冷哼一声站了起来,大吼:“是我做的又如何?赵鸿昱死了,晋王那个废物就再也没有竟争力,宁王短视贪财,根本就没有治国之才,赵鸿轩更是个纨绔的废物,江山交到他们手上,迟早都会毁掉,只有我,只有我才能座稳江山,我才是大梁朝当之无愧的继承人。”
皇帝冷笑:“牝鸡司晨,一个女子也想当皇帝,痴心妄想。”
“女子又如何?前朝又不是没有出现过女帝,大梁朝民间还有女帝庙,受百姓香火膜拜。儿臣为什么不能?”
皇帝笑出了眼泪:“就凭你?想与前朝伍皇比肩?一个生活糜烂只懂享受,滥杀无辜,只会耍阴谋诡计,为了利益可以出卖国家的蠢货,竟然也与先圣自比?”
和秋疯狂气得猛推了把皇帝:“你胡说,你眼里只有儿子和孙子,看不见我的努力,我熟读兵法,与兄长和阿昱几个一同学治国之策,他们会的我也会,我可以更加努力,可以将这个国家治理好。”
皇帝被她掀得后退几步,踉跄着才站稳,捂着胸口痛苦地往下蹲去,和秋吓住了,忙冲过来扶他:“父皇,父皇,你怎么样?”
皇帝脸色惨白,头上汗如珠滚,和秋无助地回顾四周,发现皇帝将左右都屏退了,殿里只有他们父女。
和秋眼中滑过一丝狠厉,袖中藏着的毒药滑进了掌心。
祥福在外头等了很久,一开始,殿里传来皇帝与长公主的吵架,后来声音就小了,再后来,就听见公主在哭诉,祥福望着飞白的天空叹了口气,回想起长公主小时候,帝后带着小公主放风筝,小公主在前头放,皇帝眼中全是笑,望着她笑闹,皇后则端着一碗冰粉,待小公主跑热了,喂她喝了口,又给皇帝喂一口,皇帝也不嫌弃是小公主吃过的,欣然地喝了。
小时候的长公主是真的很可爱啊。
祥福叹了口气,什么时候开始,公主变了,变得蛮横无礼,放荡娇纵,是皇后再怎么疼她,心还是偏向宁王家的赵鸿轩吗?是皇帝对赵鸿昱的赞不绝口?还是对皇太孙的关心与疼爱?
是很早时候,就有人对爱读书的公主说,一个公主学治国做什么?迟早是要嫁人的,迟早是要和亲的,公主对于帝王来说,就是棋子,就是工具。
公主变了,变得不再乖巧懂事,变得狂妄狠厉。
皇帝逼她嫁了人,嫁的是她不喜欢的那个,她喜欢的却又另外指了婚,皇帝再疼爱她,还是不许她对皇权有半点忤逆。
长公主嫁了,但驸马是个短命的,没两年就死了,公主就更加放纵起来,肆无忌惮。
唉,还是小时候的公主好。
祥福这样想着,蔫头耷脑的没劲,赫然发现,殿里好久都没了动静,忙凑近听,仍不见有声响,唤了声:“皇上,皇上……”
皇上没回答,也没听见长公主的回应,他忙跑了进去:“陛下……”
一声长长的悲嚎响彻御书房上空。
赵鸿昱拉着李轻颜出宫,赵鸿晟不紧不慢地跟着,李轻颜很不习惯被他牵手,几次挣脱,却被他握得更紧,知道他在跟赵鸿晟较劲,毕竟是他合法的世子妃,总要给点面子的。
几人走到马车前,李轻颜来时,是同赵鸿晟共乘一骑,赵鸿昱是骑马来的,赵鸿晟虽然面无表情,但眼神却有几分得意,向李轻颜伸出手:“师姐,我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