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来,每当我想起儿时那场浩劫,便觉心惊肉跳,夜夜难以合眼入眠,每每闭眼,便觉那惨状又浮现在眼前,醒来之时便是惊出一身冷汗。如今终于找到了当年的仇人之一青狻猊,和玉佛的下落,我实在是难以放下。”
柳缘君便坐在他的身边,轻轻的握住了他的手,柔声说道“苦了你了阿雪。”刀雪客笑道“我吃的苦与师姐想必,又算得了甚么呢?当年师姐为了护我身负重伤,这十年来又独自寻找仇人,不愿让我卷入仇恨当中,辛苦的是师姐才对。”
洛白衣也坐下说道“老刀,如今你已将诸事说明,以后便有我等陪你一同分担。”
“不错。”任山淮也说道,“雪公子所说之事,实乃人神共愤。我与你虽是萍水相逢,但却意趣相投,虽算不上兄弟,却也是朋友。如今朋友有难,我怎能不帮?如今既然知道那玉佛在青狻猊手中,我们便要设计捉住他,逼他交出玉佛才是。”
祝清秋便说道“既然雪弟弟是客雪山庄的少主,那玉佛也是客雪山庄之物,那玉佛也该物归原主。只是要抓那青狻猊却是难事除非”
众人问道“除非甚么?”
祝清秋便答道“青狻猊早已得到那玉佛,却不曾公之于江湖,必然是还未参透其中玄机。除非我们知道那玉佛的秘密是甚么,若我们抢在他先前知道,便有了逼他的筹码。”
任山淮便转身冲着刀雪客说道“这还不简单,雪公子自是客雪山庄的少主,又怎会不知那玉佛的秘密?”
众人便复将目光抛向刀雪客,而刀雪客却是垂下了眼眉,欲语还休,最后也只是长叹一口气。
饶梦璃便善解人意的说道“若是雪哥哥觉得碍难,还是不要说了罢,一定还有其他方法的。”众人也颇觉有理,便不再强求刀雪客。
而刀雪客见众人都如此谅解自己,长叹一口气苦笑着说道“非是我不愿将那玉佛的秘密,告知诸位。实是我客雪山庄根本不知其中奥秘所在。”
任山淮闻言紧皱眉头,便坐在刀雪客身旁问道“方才饶姑娘与洛少侠之言,皆说那玉佛在客雪山庄传承了百年之久,如今雪公子怎么说不知其中奥秘,莫不是不相信我等?”
“唉。”刀雪客摇了摇头,“我怎会不相信你们,只是那玉佛虽是我家先祖苏公偶然得之,藏在我山庄之内传承了百年之久,传说苏公窥得天机,探出那玉佛的秘密,便能开山立派,延传百年,但苏公先去之后却没能将那玉佛的秘密流传下来。所以那玉佛空在客雪山庄藏了百年之久,却再没有人能解开其中奥秘。我自然也不会知道。”
众人便叹道“这该如何是好”
“事到如今,还是只能从青狻猊身上下手了。”柳缘君说道。
任山淮便说道“也只好如此了。那待祝姑娘将身子养好,我们再作商议。我出去看看他们药煎的如何了。”说罢,便起身出了门。方走到院中,见走来一人躬身说道“老奴拜见公子。”
“福伯?你来此何事?”任山淮问道。
任福便答道“老奴乃是奉了王爷之令,前来监视刀雪客等人。”任山淮轻哼一声不屑的说道“恐怕也是来监视我的罢。”
任福虽是低着头,但双眼上瞟,看了一眼任山淮,又谦卑的说道“老奴不敢。”
“你这奴才当的还真称职啊!”说罢,任山淮便拂袖而去,临行前背对着躬身的任福说道,“你回去禀报应无疾,就说那刀雪客根本不知道玉佛的秘密,并且他们已经盯上了青狻猊,准备以此为开口展开调查。”说罢便走向药房。
那任福便直起身来,看着任山淮的背影冷笑一声,转身出了门,朝王府的方向走去。
正巧柳缘君出门给刀雪客煎药,却发现一人身影陌生,不曾见过,绝不是府中下人,便悄悄跟了上去,思思观察,见那人双手有力,分明是练武之人,为何会来到这任山淮的家,便想着跟着他看他往何处。谁知那人似乎早有警觉,只往人多处走,眨眼间便没了踪影,柳缘君也只得返回。
回到房中,见任山淮已然回来,与洛白衣和刀雪客坐在一桌,饶梦璃则在床边给祝清秋喂药。“师姐,你怎么去了这许久才回来?”刀雪客问道。柳缘君微微一笑回答道“没有什么。只是方才在门口见到一人,好生陌生,似乎不是任公子的下人,未曾见过。不知是何人?”
任山淮便坦诚回答道“哦,那时府中管家,名叫任福,平日里大家都叫他福伯,今日前来是来送些药材来的。而且雪公子也见过福伯。他自是这府中管家,当然是来去无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