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当夜与两位院长,并长公主武静月下饮酒,两位长者期间吵闹斗嘴,却也喝的酣畅淋漓,李修和武静两个小辈相对拘束的在旁边作陪。

    泰岳山外看巍峨壮观,内里也有秀气别致的景色,在悬崖边饮酒作乐,看云海浮浮沉沉,晓星残月,松柏婆娑,美不胜收。

    “若能长居书院,倒也不错……”

    李修心中不禁冒出一个念头。

    但转念间,他便暗自摇头。

    他从一开始被卷入宫中,从此后每一步都身不由己,到如今已是“劣迹斑斑”,树敌无数,还得罪了当今皇帝。若东窗事发,他将死无葬身之地。

    而这一天,已经不远了。

    “静丫头,我知道你一心要拜颜若谷院长为师,精深纵横之道……”醉意朦胧间易飞鸿开口:“只是为了我儒道不颓,你这般璞玉当修我儒家绝学,而非小道……”

    “易飞鸿,我今日已经给足你面子,黑白纵横,谋划天地,何为小道?长公主早就应该拜入我门下,就是你个糟老头子胡搅蛮缠的阻拦……”

    颜若谷无情打断。

    易飞鸿那是为了儒道发展,才要争抢徒弟的吗?

    开玩笑,他就是觉得,自己这个正院长的徒弟一定要最强的,怕到时候在弟子较量这方面,输给别人,落了颜面。

    现在他收了李修,这就就松口了。

    “呵呵,今日老夫得收弟子,心情好,懒得跟你计较。”易飞鸿侧卧一块青石上笑呵呵的道:“静丫头,三日后,你随李修一起入圣人祠堂,拜在颜若谷名下吧。”

    “学生知道。”

    武静当即起身,颔首行礼。

    事实上,虽然没有拜师,但她一直也在跟着颜若谷修行,并未落下什么,只是可怜这个老师,始终没有拿到该有的名分。

    “罢了,喝尽兴了,散了吧……”

    易飞鸿翻身一滚,紧了紧身上的长衫在青石上睡了。

    颜若谷见状,也不再争吵,向李修和武静使了个眼色,三人当即离开慎思崖。

    “李修,你虽身残,但心性坚定,入书院后定是少不了一些风言风语……”

    夜幕下,颜若谷随口叮嘱。

    书院学子,哪怕是心性完备,已经可称之为君子的那些人,依旧有一个不是缺点的缺点,自命清高。与一个太监为伍,即便对方能力再强,心中也难免不舒服。

    莫说别人,就是大贤程鼎,同样对李修这个身份颇有微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