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三、新识故知
魏迟也不与这几名御剑门传人多客套,“霍兄想必也是为了冷大侠而在这里等候的。”
“不错,我与瞿师弟原本在塞北,接到了师叔祖失踪的消息以后日夜兼程赶了回来。”他看了一眼小师弟墨秋藜后接着道,“我们二人必须一同前往去寻师叔祖。”
墨秋藜听了睁开眼叫道,“怎么就只是你们两人去?我呢?”
霍迎一再给他打岔,且在外人眼前一点不留面子,霍迎倒也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并不怎么计较说,“你留在师父身边——这也是师父的意思。”
墨秋藜“豁”地站起身来,“为什么总是你去立功!?这不成,我找师父说去。”
说完就急匆匆去了,几人也都没有阻拦他的意思,由他去了。
阮青稞向着霍迎与瞿长庚道,“我原本还很庆幸你们两位到来,我就可以安心地将任先生交给你们二位;可二位马上就要走,我岂不是仍要和你们这位百里挑一的师弟朝夕相伴?”
他说“百里挑一”,已经是对墨秋藜相当委婉的说法,其他人也都是心知肚明,瞿长庚懒洋洋道,“我们的大师兄很快也会赶来,小师弟别的人都不怕,最怕大师兄,到时就不敢顶嘴半句——阮兄不必担心,只管等着看吧。”
他的话说得有趣,阮青稞想到这不可一世的小子吃瘪模样也很舒坦,“不怕你们笑话,我原本以为你们其余的师兄弟也都像墨秋藜一样的性子,还很是不安——没想到你们都是相当好说话的人。”
霍迎道,“墨师弟的双亲分别是浣花剑派的‘长春剑’和‘瑶台玉凤’,身为名流之后,自视当然要更高一点。”
他这一番话说得平常,并不带半点讽刺的语气,师弟瞿长庚撇撇嘴道,“英雄不问出处,又不是帝王传位,来看你的祖宗父母都是些什么人。”
魏迟则是问道,“长春剑与瑶台玉凤,他们岂非都已经……?”
霍迎点头,“没错,他们都在浣花派大火当中亡故了。”
墨秋藜的父母双亲与父亲梅照水是同门,这倒是梅凌雪始料未及的,母亲与两位师父对浣花剑派的事情似乎也不大了解,都是甚少提及。只是听说那一场大火中浣花剑派失去了不少门人,而掌门“独芳剑”韩昙也在不久之后身故,并没有留下遗言要将掌门之位交给哪位弟子。
浣花剑派岁寒三英之中,除去父亲梅宿身体欠佳无意掌门之位,那时尚且还是壮年的松、竹二人各自都想成为一派之主,余下本就不多的门人之间关系也变得一触即发。
掌门之争一直没有结果,重建之日也变得遥遥无期,据说竹卿曾想要将门派移往其他地方再建,也是无疾而终;最后门人四散天下,浣花剑派也就名存实亡了。
浣花派大火发于大约十二年前,算来墨秋藜约莫只有五、六岁大就失去了父母成了孤儿。原来这个孤傲的少年,也是有一段旁人难以想象与经历的往事。
梅凌雪这样想着,只听霍迎忽然道,“说起来,将小师弟送来给师父照料的还是梅公子的母亲,那时我们见过一面兰花幽客,真是十分仁慈善良——一别多年,前辈她现在可好吗?”
梅凌雪从没有听过母亲提过这件事,意外之余仍是很礼貌地道,“家母她很好,感谢霍公子关心。”
霍迎与瞿长庚相视一笑,拿手指刮了下鼻子上的疤痕位置,笑说,“我长这么大还没有怎么给人叫过霍公子的,这样,咱们的师长也算是故交,咱们就不要这样的客气,都以名姓兄弟相称吧。我即将要满而立之年,瞿师弟今年二十又四,都是痴长贤弟一些年纪,咱们就厚着脸皮以兄长自居了。”
梅凌雪客气道,“哪里的话,二位都是御剑门的高徒,我不过是初出茅庐而已,霍兄与瞿兄都是自谦。”
他们一番熟络以后,就要开始探讨正题。
魏迟对于追杀盲剑客一事虽然并不想假手于人,但事关冷箫吟的下落,御剑门这几个弟子也可以帮忙应对花眠、商去闲的手下,于是将黑门中人协助盲剑客劫走冷箫吟,以及争天教和麒麟会的动向大致说明了一番,又道,“这几方人马都是意有所指,到时情况只怕要变得相当凶险,两位需要有所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