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法术辅助都能感到霍恩散发出的恶趣味得逞的愉悦感。
身体里安放了个飞机杯哪怕对亡灵也太超过了,在委婉地提出情趣魔法玩具伤身并且不利于排除变量等一系列借口后,艾尔特终于获得了销毁这坨魔法史莱姆的许可。
然后霍恩附魔了它的骨头。
“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你的关节没被磨损。”他拿着导师的一根胫骨,单从艺术的角度讲是非常完美的,雪白坚硬而完整,没有一丝赘物。没有关节软骨,也没有半月板。
霍恩把胫骨和其他几块下肢骨拼好装回艾尔特的骨盆,把巫妖的右腿拎到半空,然后放回桌上,然后再拎起来:“唔,它们在运动时没有接触,像有东西垫着一样,是魔力吗?”
“是魔力没错。”艾尔特有气无力地回答。
它的上半身以非常标准的解剖姿势躺在一张绝对不是解剖用的桌子上,膝盖以下部分悬空,附魔材料放在伸手就会碰到并掉在地上的位置。高阶法师不可能有这么差的摆放习惯,霍恩一定是特意折磨它:“你看不出磨损是因为巫妖的身体由负能量组成,一定程度内的破损会被自动修补。我以为这些在几十年前都教过了——”
+——以及操作规范!+霍恩在前导师的无声尖叫中继续含着刚拿下的髌骨。负能量产物不太适合人类口服,而且巫妖仅剩的身体部件非常硬,像在啃陶瓷。他在崩掉一颗牙前不甘心地把艾尔特的骨头吐了出来,然后又安了回去,抬起放下抬起。
唾液被推出了关节间的缝隙,沿着其他骨头滴在地上。艾尔特的下肢还没被附魔,所以它还能平静地看着这一切,并在内心悼念死去的卫生标准。
迟早有天霍恩会死于不合格材料造成的事故,它在心里念叨。
实际上,最近的日子里各种材料和标本都非常安全,“安全”的引申义是,不用担心被不明体液袭击并污染的问题,艾尔特代替它们承担了一切。
“我大概明白了。”霍恩思考片刻,决定继续他的工作:“如果把你的所有骨头都附魔一遍,会不会太变态了,毕竟你是个亡灵。”
+以一般人类的眼光看,现在已经够变态了。+
“那就暂且这样。我想试试效果。”无形的手把所有材料和工具在几秒内被放回该在的位置,然后是实验室中常出现的发情版霍恩。
骨盆内侧是软的,发现这一事实时艾尔特产生了“至少他没彻底脱离人类爱好”的欣慰感。虽然霍恩正拉着它的胳膊把它顶得摇摇晃晃,但至少他还留着未经处理的巫妖没法上的常识。它选择性遗忘了第一次的可怕经历。
灵魂叫嚣着舒服,艾尔特试图忽略这一事实,感官扩展到其他房间,一个无意识状态的吉斯洋基人安详地躺着,她是醒着的。
如果把这种魔法物品的用法扩展到其他感官,大概可以借此小赚一笔同行的钱。只是可能,世界上有那么多延寿的手段,相当于给自己上了个几千年倒计时的亡灵转化可以说是最划不来的那种,但是相对简单。当一个法师勤勤恳恳地准备好道具和仪式以杀死自己时,他大概会有放弃一切生者乐趣的决心。
奥术的研究者都应该有这种觉悟,艾尔特当几百年的巫妖了,感觉非常好,什么都不用管只整自己喜欢的研究挺棒的。它猜想同行大多如此,然而亲手教出的反面教材正直挺挺地顶着它的坐骨。
世上有那么多折磨人的手段,对死灵学派起家的人更应如此。偏偏要选性快感这种毫无伤害但侮辱性极强的感官,除了霍恩在外头吸收了太多糟糕风气外别无可能。
不用任何辅助法术就上了一个巫妖是个伟大的成就,一般人也没这种兴趣。霍恩知道他还是没改掉他的老毛病,并理直气壮地将其归因于导师糟糕的青春性教育。
想象一下,当童年在各种各样冷的热的变形的尸体和怪物包围中度过,又在刚发育时就被迫发现和亡灵来一发也很爽,没有生物的取向会在这种生长环境中保持健康。但管他呢,包容的性癖会带来更多快乐。
坚持到上周才搞上自己的前导师实在是不可思议,人类法师想了想,认为这是自己仅存的羞耻心的证明。艾尔特在人类男孩眼里是强权和邪恶的代表,他用自己的小聪明和导师的疏忽重获自由,花费几十年重新融入社会,挣得自己的名声而不是“它”的落跑学徒。当他以一名强大的法师的身份站在前导师身前时,艾尔特却依然是记忆中的样子。在这种环境中上了艾尔特有点挑战他小小的道德感。
类似于某个以精灵为主体的笑话。他曾和那些长寿的尖耳朵交流过,并以娴熟的聊天技能和对大自然无限的爱获取了某个未成年的友谊。然而当那个年轻的,法术表基本都是死灵学派的人类学徒走出自己的道路时,他的精灵小伙伴才刚结束学徒生涯。
所以说,亡灵和长生种都很没有进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