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经十多小时飞行时间,早该习惯时差捎来不适的孟以德,难得的想偷点时光怠懒。
於是他久违地做了梦。
真的一定得砍掉吗?也许她明年又活过来了。
他记得国二升国三那年老头正疯种樱花,打着将池溏周遭种满两圈樱花林的主意气势汹涌的从日本挖了一堆枝垂樱来,但似乎是挖成难种的彼岸种,加上种植方法错误,所以樱花林的梦想不成,倒是成了樱花塚。
近百棵的枝垂樱,活过两年的只有种在凉亭旁的那棵。
那棵枝垂樱也堪堪活过三年便熬不过台湾的气候与错误的种植方式Si去。
犹记得砍树那天便是过年前一天,顾悦诚他们也在。
根都烂了,活不成了。
可是她的枝枒还有绿叶,她还在努力求生存啊!
那时他做了什麽?
孟以德彷佛听见心中那棵枯木般的樱花树迎风曳舞的声音。
啊,是了,他将还余留绿叶的樱花残枝折断送给顾悦诚,还跟他说:
她都Si了你还不放弃她,以後Ga0不好要做花守,你拿回去种看看会不会发芽开花。
花守是什麽?
日本人Ai赏樱,为了不要错过樱花开花的时候,会有专门看守的人,就叫花守。等我去日本留学,记得的话再替你收集各种樱花。
……去日本留学?你不跟我们一起升高中?
嗯。
樱花树SaO动的响声有若低Y啼泣。
後来,他确实收集过樱花,妄图让好友能因其生机开怀。
然後当着好友的面毁了那些樱花。
「武德。」声音近在耳盼,将孟以德朦胧的神智引领回现实。
四目相交之际,孟以德深信自己表现出来的沉静乃至冰冷足以喝退过於靠近的好友。
果然,顾悦诚缩回驾驶座,一时无语,随後尴尬的沉寂後也是由他打破沉默:
「这次出差不顺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