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因为时差还没调过来,作息仍然混乱的关系,我睁开眼已经是接近中午的时候了。
在家附近填饱肚子之後,我才开车到了F大。
我发现自己的心跳得好快,还有,我无意识的在抗拒。我想我是害怕吧,害怕找不到她;也害怕找到她时的手足无措。
花了点时间,才把车停好,找到了英文系馆正确的位置。
我在系办外面的公布栏翻着开课的资讯,果然,有她。
我记下了上课时间,一多个小时以後,三点到五点的课。也就是说我还有时间可以找教室。我还顺便翻了一下其他的资料,赫然发现,她居然是现任的系主任!这让我更一头雾水了,怎麽可能在网路上找不到现任系主任的资料?这到底是怎麽回事?我一定要找她问清楚。
教室不算太难找,是间满大的教室,就算多几个学生混进来,应该也不会被发现。我像以前上课一样提早进了教室,已经有三三两两的同学已经在教室里了,我找了一个最角落的位子坐下,拿出包包里的帽子戴上,我喜欢戴着帽子观察四周的感觉,帽沿的Y影可以隐藏我带有「观察意味」的眼神。
我开始想她是否会发现我?她发现了又会有什麽反应?下课之後我该跟她说什麽?想着想着,渐渐有学生进了教室,我下意识的伸手把帽子的帽沿压低,学生们似乎对我这个突然出现在教室里的陌生人没有任何反应。也许就跟以前一样,她的课总是会有许多旁听生,大家见怪不怪了。
仍然跟以前一样,在上课钟响完的同时,她准时的出现在教室里。
那瞬间,我感觉自己的心脏彷佛就在我耳边跳,快速且剧烈的。她以一贯从容的姿态出现,一样的气质,一样的神情,但却在之中带有我不熟悉的陌生。
分开的这五年里,她怎麽过的?她是否还是一个人?是否还认得我?是否还Ai我?是否还能一眼发现我的存在?我发现我在害怕。
多年後的她,高跟鞋的高度低了点,脸上无可避免的有了些许岁月的痕迹,但同样的,举手投足间的自信和风采更胜以往。
我环顾四周,发现教室可以用「座无虚席」来形容,我坐在最後一排,直gg的盯着她看,仔细的观察着她,不久後,她抬头,对上了我看着她的视线。
震惊了那麽一瞬间,她随即像是什麽事都没有的继续上课,但眼神止不住的往我这飘。她在确定是不是我?还是担心我会不会中途离开?我笑了,是一种,带有胜利的笑。
她是在乎我的,我知道,紧张的心情,也放松了些。
在中堂下课前,她在黑板上写下了练习写作的题目,我笑了笑,随手从包包里拿起笔和纸,像个乖学生一样的写起作业。
这种大学程度的作文,我写起来当然像是小儿科一样,我很快就写完了,当然,除了作业,我还自作主张加了两行字:「Youowemelotsofexpinations,Iwon’tleave‘tillthecssisover.你欠我太多解释了,在下课前我不会离开。」我想这样,她应该很清楚我来的目的了。
我依旧坐在位子上,看着被「问题学生」围绕的她,好久好久以前,我也曾经坐在位子上这样看着她。
从遥远、像个fans一样的崇拜;到以情人的角sE,看着她上课、偷偷的四目相接;现在,我是以什麽角sE坐在这里?我不知道。
但无论如何,既然我们再次相遇了,那就是该要求她兑现她在信里那句「如果那时,你还是一个人,并且愿意原谅我,那我会义无反顾的继续Ai你。」的时候了。
唉呀!我真应该把信带着的,怎麽忘了呢?我有点懊恼。
我看着她,微笑着。
「你觉得老师到底几岁啊?」我突然听到旁边同学的对话。
「应该……最多四十出头吧,感觉她还满年轻的。」另一个同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