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回过神的时候,会议室里陆续走出人,楚榆也跟着同事离开。他因为落在后面,先前来时坐的那辆车被女同事占了位置。
“坐我车吧。”谢煦在旁边说道。
众目睽睽之下,对方真挚邀约楚榆也不好扭捏,坐上了对方的车,谢煦开车姿态随意,还放了首歌。
歌手粗犷的声线配着密集鼓点和吉他音释放出来,犹如在沉寂山谷里呐喊出声,又像是在草原上肆意奔跑,好不自在。
“什么歌?好听。”楚榆没忍住问了句。
“逆空飞行的《生来》。”
楚榆好像听过这个乐队的名字,他很喜欢这种节奏,不受拘束的、被明晃晃日光照耀的、随心所欲、快乐舒适的。
“海城最近有音乐节,他们也来了。”
楚榆默默记在心里。
谢煦好像没有想象中难相处,他鼻梁上的疤痕褪了很多。之前电梯里见他时候,对方穿着休闲服就能看出身形漂亮,今天穿了西装,更是挺拔。
这样的人,没有人不喜欢,没有人不被吸引。
“到了。”
“好。”
在车上时候不觉得,下车时候那阵眩晕还是一阵阵传来。幸好领导高兴,给大家放了一周的假。楚榆整理完数据文件,就准时下班。
上陆承则车的那一刻,他崩紧的神经才放松下来,窝在座椅里,声音小小的:“陆承则,我好像发烧了。”
话音刚落,男人的大手就摸上了他的额头,微凉掌心接触滚烫的皮肤,楚榆舒服了一点。
“先去医院。”陆承则的车掉头,转去附近医院。
兴许是心情实在太差,兴许是中午浸泡了冷水,或是下午吹了凉风。
楚榆从医院出来,又被陆承则带回了家。他生病时候气息弱弱的,像极了没有庇护的小动物,眼睫低垂,浑身烫得像火炉。
陆承则给他喂了药,又帮他贴了冷敷贴,动作很温柔。可是楚榆还是在昏昏欲睡、半梦半醒之间,频繁地想到那个人。
他可能真的如那人曾经骂过的那般,真的贱。他的理智上告诉自己不要留恋,情感却如一只从深渊探出来的大手,一次次把他往深不见底的洞里拉。
“怎么哭了?”陆承则从被窝里捞出楚榆湿漉漉的脸,对方烧得连眼白周围都泛红。
“陆承则,我好难受…”楚榆哽咽出声,眼角落下的晶莹泪珠,一颗颗滚落在脸侧温热的手指上。
“乖,不哭了。”湿润的眼睫被对方的唇瓣轻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