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赵婉月计划着应付刘氏和孙彩蝶,那边,苏长河突然成了学堂里的香饽饽,这事儿,还得从前几天打那一架说起。

    裴远的祖父乃是大朔丞相,与唐老太师地位不分伯仲,两人从年轻时候就暗暗较劲儿,要争个高下,结果争了大半辈子,也没个结果。

    唯一的区别就是,唐老太师子孙凋敝,嫡女英年早逝,老来得了一子唐延骏,才算将唐家香火延续了下去。

    裴家就不一样了,人丁兴旺,一直是他在唐太师面前自豪的资本,可惜,自从裴远同唐永宁做了同窗之后,他就不大高兴得起来了。

    唐永宁是出了名的神童,他孙子是出了名的纨绔,天天在学堂惹是生非,也就是自己职位高,那些被欺负的孩子家长不敢上门找麻烦,不然裴府的门槛都得被踏平。

    是以,裴丞相对这个孙子管教极严,教训孙子的时候,裴远的父亲裴光明必须出席,原因无他,裴远太能折腾,老头子努力半天,也没打着他几下,都是越打越生气,这个时候。裴光明就要接手,揍完儿子之后,还要被老父亲狠狠训斥一番,说他教子无方。

    而裴老夫人,最疼的就是裴光明这个幺儿还有裴远这个幺孙,所以每日题裴远遮掩,就成了她的头等大事。

    有了祖母这个护身符,裴远鼻青脸肿了三天,都没有被裴丞相发现,可是,裴老太的能力也就到这了,裴丞相有抽查孙子功课的习惯,明天无论如何都搪塞不过去了。

    更要命的是,裴远的眼睛也肿得厉害,大夫叫了一波又一波,都看不出什么问题来,只是开了些清热解毒的药,裴远都吃得窜稀了,也不见好转。

    裴家上下急得热锅上的蚂蚁似的,还要瞒着裴丞相,真是日日如履薄冰。

    裴远的书童阿福就成了出气筒,每日被裴老夫人,裴夫人轮番斥责,怪他没有看好小少爷,阿福只能咬牙和血吞,天地良心,你们都管不了小少爷,我能管吗。

    可这话,他只敢在心里偷偷想想,还是得跟着想辙。这不,他听另一个书童说苏长河有治伤的奇药,明明他被打的最重,可是第二天去学堂的时候,身上一点儿伤都没有,和他要好的萧逸和唐永宁一定也得了药,两人连眼疾都没犯。

    阿福如获至宝,将这个消息告诉了裴远,裴远每日战战兢兢,就怕祖父搞突然袭击,祖父要看见他这一身伤,肯定二话不说请家法,他这条小命还要不要了。

    他对阿福说:“你去找苏长河,不管多少钱都给我把药买来。”

    阿福苦着脸说:“自己早就去过了,苏长河说了,想要药的,明日一早,学堂附近的五里屯亲自去求他。”

    裴远虽然有一万个不情愿,可是比起丢命,丢脸当真算不得什么,不就是给苏长河低个头吗,他大丈夫,能屈能伸。

    于是,他从里面锁上房门,翻窗出去了。

    到了五里屯,苏长河没瞧见,倒是他那些小弟整整齐齐的都在呢,身上的伤且不论,就那眼睛,都整齐划一的只留了一条缝,一眼看过去,不知道谁是谁,唯一的辨认标识,就是他们的书童。

    “你们怎么都来了!”裴远心里有些慌,这该不会都是来求药的吧,搞批发呢是吧,那可是灵药,又不是黑芝麻丸,哪能人人都有。

    苏长河那人特轴,不像旁的人,知道他祖父身份高,事事先紧着他,他肯定要说什么先来后到,完了完了,这灵药怕是求不着了。

    “裴少爷,我们也是来找苏长河求药的。”那些人回答的战战兢兢,方才还想着自己能压一压别人的那几个少爷,顿时没了气焰,这小祖宗来了,谁敢跟他强。

    裴远见他们唯唯诺诺,心里顿时就舒坦了,笑着说:“都是来求药的呀,那你们按刚才的队形,都站我后面排队吧!”

    此话一出,那几个想着溜须拍马往前挤挤,站裴远后头的人也不敢动了,什么时候,裴公子也玩先来后到了,除了他,全都是后到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