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德恶人先告状:“夫子,是苏长河先打我的,我什么都没做。”
一直安安静静看书的唐永宁放下说,轻描淡写的说:“夫子,学生亲眼孙德才将苏长河的作业拿给裴远的?”
说完朝夫子行了个礼,继续看书了。
唐永宁品学兼优,夫子相信他绝对不会说谎,夫子叹了口气说:“孙德才啊,你真是朽木不可雕也,抄论语都为难你了,你去抄一抄千字文吧。”
众人都被夫子逗笑,千字文,两三岁的小孩子才读那个的,没办法,孙德才开蒙得晚,资质又平庸,若是踏踏实实学,也能中个秀才,偏偏他一肚子坏水,心思一点儿不在学业上,若不是沈天佑施压,院长决计不会收他。
班上同学,除了萧逸和唐永宁,全部喜提作业大礼包,整个学堂愁云惨雾。
孙德才还不甘心,冲着萧逸嚷嚷:“萧逸,定是你去告的状,不然夫子不会来的那么快,裴公子,是萧逸害你罚抄的。”
唐永宁慢悠悠的放下书,淡淡的说:“孙德才,你念书不行,谋略还不错,知道自己不是苏长河的对手,就让裴远替你出头,高明啊!”
裴远挠了挠头,恍然大悟,真是气死人,自己竟然被孙德才给戏耍了,他走过去,攀着孙德才的肩膀,笑容满面的说:“德才,下学堂的时候等着我,我给你送给礼物。”
裴远从来没有这么和气的跟自己说话,孙德才心里直发毛,可点醒他的是唐太师的孙子,孙德才不敢招惹他。
下学堂的时候,裴远果然等着孙德才,让他在众人的必经之路学了半天狗叫,还当众表演了吃骨头,引的大家纷纷侧目。
最后,裴远丢了一锭银子给他,踩着他的后背说:“狗就该有狗的样子,可以狗仗人势,但别糊涂到以为自己是主子,滚!”
孙德才本就因为出生不好心里自卑,本以为攀上裴远会让人高看一眼,没想到现在成了全书院的笑话,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一条狗了。
“这人真是连狗都不如,读书人的脸都被他丢尽了。”
“以后可不能跟这样的人玩儿。”
大家躲瘟疫似的避开他,孙德才心里憋屈,坐在地上久久没有起身,他爹周全来接他时,没发现儿子鼻青脸肿,兴致缺缺,倒是先看见了地上那锭银子。
“乖乖,这银子得有十两吧。”他将银子捡起来咬了咬:“货真价实,儿子,你出息了,念个书还有人赏钱。”
孙德才崩溃大喊:“你就知道钱,你可知道这是我学狗叫,学狗啃骨头人家赏的。”
周全不解的看着儿子:“嚷嚷什么,学个狗叫就能得十两银子,咱们赚了呀,你问问他家需不需要老狗,爹也可以。”
说完,还特意学了几声狗叫。
孙德才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都是苏长河一家害的,还有祖母,她要是不把母亲换掉,母亲绝对不会招那么个不成器的赘婿,他就不会那么愚钝,会像苏长河跟唐永宁一样,是人人尊敬的公子,是夫子的得意门生。
可现在,他像个小丑一样被人指指点点,而他爹,只顾着地上的十两银子,全然不顾自己的死活,他嫌恶的快走几步,将周全甩到了后头。
回到破败的小院,他越发不满,一脚踢翻了晾晒的豆子,把妹妹孙莹莹吓得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