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史中丞范修伟也义正言辞的说:“女子学堂不伦不类,伤风败俗,祸乱朝纲,早该取缔,成王的叛军的血还没有干,皇上就忘了她们掀起的血雨腥风了吗,阴阳之事,自古早有定数,再放任下去,国家危矣!请皇上三思啊!”
“范大人此言未免太危言耸听,说起来。成王之乱与你们御史台可是脱不了半点关系,那时候范大人和在?”说话的是刚从牢里放出来的康纶。
“康大人,你这可是血口喷人!”范中丞气不打一处来,一个小小的翰林学士,也敢公开跟他叫板。
“范大人,我这可是有真凭实据的,你的部下张御史奉先皇之命处理女子学堂学员请愿一事,他一言不合就将那些女孩关入了大牢,还伤了人命,之后又组织人手,准备对那些已经毕业的人下手,她们为了活命,这才躲了起来,致使京城和各大城市的物资供不应求,导致皇上和长公主生了嫌隙。”
康纶说的头头是道,范中丞气的吹胡子瞪眼:“康大人倒是摔得一手好锅,老臣记得先皇是派你和苏家那丫头去将人找回来,尽快恢复秩序的吧,你们办事不利,倒将屎盆子扣到御史台头上,如此品行,配不上你状元之位!”
范中丞的话掷地有声,有理有据,大家看康纶的眼神都多了一丝轻蔑。
皇上看向康纶:“康大人,范中丞所言不无道理,你还有何话说?”
康纶不卑不亢的说:“启禀皇上,范大人所言不虚,我与苏姑娘确实没有找到任何一个人,因为张御史的雷霆手段,他们藏匿了起来,也正是如此,才被成王钻了空子,派出顶尖高手,将她们都掳走了,还四处散播谣言,说是长公主授意她们离开,务必扰乱京城,助长公主谋反!”
满朝文武有大半被说服了:“什么,难怪这些人凭空消失了,原来是成王动的手,这就说的通了,这天底下,最希望京城大乱的,便是成王!”
“这么说来,这次叛乱,御史台还真的是始作俑者呢!”
范中丞听到这里,早就没了当初的气定神闲,但面上却雨点也看不出来,他反问道:“那些女子如今都不知所踪,康大人说是成王掳走的就是成王掳走的吗,谁知道是不是康大人想为自己脱罪找得替罪羊,毕竟成王已经死了,死无对证了。”
范中丞笃定,成王抓了那些人也不会留着当累赘,肯定已经全部杀了,只要他不松口,康纶就休想祸水东引。
康纶微微一笑:“好在这些女子都是身怀本领的,成王打算事成之后,靠着她们恢复经济,故而没有伤害他们,只是把人囚禁了起来,苏将军清理成王余孽的时候已经将人救出,不日就会送回京城了!虽然御史台没有谋反之心,可张御史手段过激,才使得祸起萧墙,范大人御下不严……”
“够了!”顾淮宇突然发声。“范中丞乃国之肱骨,即便是朕也是对他尊敬有加,哪里轮得到康大人病垢,有才学是好事,恃才傲物可就要不得了!张御史是奉先皇的旨意办差,他连先皇上都敢蒙蔽,何况是范大人。
成王虽然不成气候,可到底搅出些乱子来了,如今,最要紧的是咱们上下一心,将大朔恢复成之前繁荣的样子。”
皇上开口替范中丞澄清,这是多大的荣耀,范大人看向龙椅上的小皇帝,越发觉得有帝王之气,妥妥的真命天子。
文武百官心里也是感动,新皇不愧是贤名在外,能当着百官直言对老臣的尊敬,还能抓大放小,不吹毛求疵,这以后的日子应该好过些了。
唐太师和裴丞相不约而同的行礼:“皇上圣明!”
其他官员哪有不附和的道理,皇上圣明喊得山呼海啸。
顾淮宇一脸亲和:“众位爱卿平身,现在在说女子学堂的事情呢,大家有什么看法啊!”
裴丞相可不想再为这点事情又耗掉一个早上,说好要回家陪夫人吃早饭的。
他稳步向前,说道:“皇上,这女子学堂重办,反对之声颇多,其中缘由很多,但是重要的一条,是他们名下的产业涉猎太广,而他们的商品价位又最低,这对原本的生意仍是个不小的冲击,虽说百姓得了实惠,可那些辛苦经营的人,也是大朔子民,怎么不能砸了别人的饭碗呀!”
裴丞相这话说的中肯又接地气,要说怕女子越到男子头上去,这些人心里也是有隐约担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