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灵溪心下疑惑,想听个究竟,可苏晓晓到底是小孩子,心思早就被酸梅汤吸引了,心里想的全是酸梅汤有关的事情,她只得作罢。

    只是这事,苏灵溪倒是记在心上了,只盼着哪天苏晓晓能想起那人的名字,自己也好避一避。

    苏灵溪和母亲正逗苏晓晓玩呢,一个八九岁模样的少年突然出现,稚气未脱的脸上带着笑意:“母亲,姐姐!”

    赵婉月手里的碗应声滑落,这不是儿子长河的声音吗?苏长河自小顽皮,十二岁的时候就被送到玉林书院念书,常年不在家。

    赵婉月看着长高了一头的儿子,颤抖的说:“不是说要等入秋才回来吗,怎的今日就到了?”

    苏长河解释道:“先生要来参加太后娘娘寿宴,就提前给我们放了假,让我们来参加流水曲觞诗会,也好长些见识。”

    自从知道孩子们以后都会受苦,甚至丢掉性命,赵婉月每日都在揪心,她抹着眼泪说:“好好好,我的孩儿们都回来了,以后都呆在娘身边,咱们一家人平平安安的,比什么都好。长河,快来看看你妹妹。”

    “妹妹好可爱啊,我终于当哥哥了!”苏长河喜滋滋的说。“以后哥哥保护你!”

    苏晓晓掀了掀眼皮,冷冷的说:“可拉倒吧,就你这顽劣的性子,天天跟那些不着调的纨绔子弟一起玩,最后成了他们的玩物,受尽屈辱。”

    苏长河一愣神,妹妹在说话吗,可她连嘴都没张。可是看妹妹那轻蔑的眼神,他觉得妹妹就是这么看他的。

    赵婉月一听,心里急了,马上变了脸色:“你在书院都学了些什么,可有给先生惹麻烦?”

    苏长河委屈的说:“娘亲,玉林书院规矩森严,先生又极其严厉,儿子能惹什么麻烦,至于念书,儿子还是有些长进的。”

    苏灵溪最是知道弟弟的,她也听到了苏晓晓的心声,也替弟弟着急,自然也要好好敲打她一番的。

    “长河,你是家中唯一的儿子,自当勤勉苦学,以后苏家的门楣还得靠你撑着呢,以后若再是顽劣,长姐第一个不依的。”

    苏长河听小妹妹看不上自己,母亲和姐姐又是这样,气恼的说:“母亲,姐姐,我这才回来,屁股都没挨一下板凳,你们就是一通说教。早知道我就不回来了。”

    赵婉月到底心软,拉了苏长河的手说:“好了好了,不说了,难得今天你们都回来了,咱们一家人好好聚聚。”

    赵婉月让人准备了丰盛的晚饭,刘氏借故身体不适没来,郑雅娴跟苏博浩吵了架,也一个人在屋里生闷气,这餐饭倒是他们娘四个其乐融融的吃了。

    刘氏不来,苏灵溪和苏长河少不得要去刘氏屋里磕个头。

    刘氏见了他们兄妹二人,心里气的不行。苏博文占着国公府世子的位置,孩子个个锦衣玉食的,可怜她家彩蝶,遭了那么多罪,现在还住在那么小一个院子里。

    可面上还是和气的很:“我的乖孙们,总算是回来了,你娘也太狠心了,为了巴结太后,把你送去那见不到人的深宫之中,还有你,长河,念书哪里不能念,非要去什么玉林书院,又远又苦,人都瘦了。”

    苏灵溪到底年长懂事些,她坐在刘氏身旁说:“灵溪知道祖母疼我,可是太后开了金口,娘亲再不舍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我跟着太后这些日子,也学了好多东西呢。”

    苏长河就不一样了,刘氏以前打压苏博文,溺爱苏博浩,结果把苏博浩养废了,苏长河一出生,她就可着劲的骄纵,养了一身臭毛病,不然赵婉月也不会送他到那么远的地方念书。

    他委屈的拉着刘氏撒娇:“就是祖母最疼我了,我一回来娘亲和姐姐就骂我不长进,我今天要歇在祖母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