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对窗外,逆光站着,燃了一半的烟在他唇角忽明忽暗。
冯芜驻足片刻,思考着要不要上前去打招呼。
虽然瞧不见他表情,但冯芜就是有种直觉,傅司九在盯着她看。
犹豫须臾,冯芜忽然想起来,前段时间甜品店开业,花店送了两个昂贵的开业花篮过来,花篮上署着傅司九的名字。
而她还没跟傅司九道过谢。
想到这里,冯芜慢慢靠近,直到男人的脸渐渐清晰,一寸一寸被收进视野。
当时傅司九目不转睛盯着她,随着她拉近的距离,他长眸也跟着朝下,意味不明地对上她眼睛。
傅司九:“要订婚了?”
冯芜:“谢谢你送...”的花篮。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
又不约而同停住。
诡异的沉默。
冯芜抿抿唇,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针对花篮,郑重的道了谢。
傅司九没吭声,一口接一口的抽烟。
冯芜跟他不熟,他不说话,她也不好多打扰,再次道谢过后便转身离开。
走了一半,傅司九嗓子好似被烟呛了下,他压着低咳,声线略干,在暗无人声的走廊似有若无回响。
冯芜不由得回头,傅司九已经背过身去,面向着窗外,他手掌掐住腰骨,背脊微弯,一下又一下的低咳。
从洗手间出来时,傅司九离开了,冯芜用手机叫了个车,等车子快到,她从酒店大堂穿过。
出租车停在罗马柱前面,怕司机久等,冯芜小跑着过去。
然而在踏下第一级台阶时,冯芜猝不及防驻足。
罗马柱旁边的深红色厚地毯上,一只黑白分明的小熊猫正静静躺在那里。
这熊猫眼熟,冯芜弯腰捡了起来,她记忆模糊,认不大清这是不是她曾送给刘成成的那一只,何况相同的东西那么多。
小熊猫旧了些,硅胶表面略微磨损,却干净的不染尘埃,连本应发黄的白色胶体部分都雪白雪白的。
会落在这里,是因为挂圈裂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