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你对我的第一印象是什麽?」我急着问,不小心打断她的话,我默默的在心里道了歉。
她看着我不发一语,然後移开视线说:「冰山美人吧。」
啊?
我愣了几秒,她重新对上我的视线,然後在我面前挥手,我才回过神说:「什麽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她笑着说。
反正就是「冰山」,懂了,很难亲近的意思。我跟她自嘲,其实我也被满多人说过很难亲近。而我问她:「我身上哪一点让人这样觉得?」
然後她就跟赵嘉儒说了一样的话,虽然我还是有听没有懂,但我——唉,我还是忍不住思考她「冰山美人」这个形容,从来没有人这样说过我漂亮什麽的。
我顿时觉得自己有够肤浅。
当我羞愧的抬头,顿时对上教官些许严厉的眼神,然後跟梁艺璿打手势:「教官好像发现了。」
然後我们停止交头接耳,乖乖的度过升旗。
而明天就是报告的日子了,我放学离开教室前还提醒她们要带什麽东西。
隔天,梁艺璿带了一个很大的塑胶袋来。我看到後马上起身过去帮她提起。而她说:「小心!那里面是Pa0台。」
「我知道。」突然一个这麽不寻常的袋子里装的一定是不寻常的东西。是说黏土Pa0台有这麽大吗?我往里头看了一眼,满满的棉花,在雪白的密麻纤维细缝里难以窥见Pa0台的样子。里面或许就像云雾缭绕的遗迹世界,或者被夸张巨大的蛛网包覆的神秘空间吧。
我走到她的座位,小心的把袋子放在她的桌上。「包得真夸张。」
她可能觉得很有趣的笑了:「它出了什麽意外,我可赔不起啊!」
第一次报告,大家的花招就很多:有人带了布偶;有人带了欧洲地图还有几个纸制士兵;有人甚至把一些土和细沙装在大宝特瓶里,隐约可以看见里面似乎有一些「建筑碎片」(这组做地质研究吗?)。
虽然都是临时抱佛脚,但大家的准备也还不少,花招百出的。下课时,大家还在互相交流彼此的报告,我在一旁听着,发现他们都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是要保留惊喜感吗?
大家期待的历史实作课终於来了,每个人都带着作品……不、报告,朝着隔壁栋的五楼走去。一长串带着各种物品的队伍,像是参加着什麽节庆似的,就算一个班人不多,但还是让人在平凡、规律的校园里,彷佛有一秒踏入了庆典的热闹世界。
只是我们的Pa0台感觉有点危险。我和詹瑜茜担心的看着被夹在我们中间、两手小心提着Pa0台袋子的梁艺璿。
我们问要不要换人拿,但她坚持要自己拿。於是我和詹瑜茜只能随时注意着袋子,堤防有没有人突然撞过来。
就在我们上到隔壁四楼时,詹瑜茜突然惊呼一声,往她的方向倒过去。「喂!」如同连锁效应一般,她也往我这里倒。
小心!
我瞬间单膝跪下,托住受到外力冲击的袋子,她的腰还撞到我的头。
「呃,还好吗?」我站起身,手上还接着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