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他知道了,考虑考虑,地分下去容易,收上来就难了,社员们辛辛苦苦的都给开了荒,给种上了。”
“虽然这种话,有那么一点道理,但是等公社人来了,地还是要收回去,种了也是白种,还多花费功夫。少安平常处理事情还是挺果断的,现在怎么会犯这种错误!”
“少安说他会考虑了。”兰花自己说的都不坚定。虽然少安很尊重这个长姐,兰花不管有什么困难了,少安都能不吝啬帮助,但是兰花对少安的思想就没有什么影响力了。
少安从十三岁开始干活,十八岁当生产队队长,是一个有自己主见的人,孙玉厚想改变少安想法都很难,更不要说兰花了。
孙家几个都很有自己主见,骨子里面还都有一股倔脾气,不撞南墙不回头,撞了也不一定回。就连最柔弱的兰花,当年下定决心要嫁王满银,孙玉厚怎么说,兰花也都没有改变自己的想法。
兰花就是外柔内刚的那种女人,“锤王”看外号就能知道,外刚内也刚。
“行了,咱们也只能劝劝,少安不改变想法,咱们也没有办法,这件事你告诉你爸了吗?也许你爸说说少安,还能有点效果。”
想改变点剧情都好难,想改变孙少安劝不动,孙少平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不值得人同情,帮助过孙少平的人那么多,孙少平能想的起来回报的有几个。
有人说孝顺分两种养口体和养心智。伺候父母,照顾衣食住行是养口体,远走高飞有所成就,让父母以此为荣是养心智。
王满银私人认为这纯粹就是扯谈,孙少平做的就是这样的事情,八十多的奶奶,五六十的老父母,都没有孙少平要逃离农村的想法重要。
“我怕爸知道了担心,就只和少安一个人说的这件事。”
兰花考虑的肯定是,孙老汉最在乎的就是脸面,王满银刚丢了一次脸,要知道少安,又要出事,那接连的打击也不多了,怕老汉承受不住。
“那就咱们什么时候回你娘家了了,问一下少安解决了没有,解决了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要是没有解决,就只能和爸说了,毕竟还是爸说出来的话,对少安更有分量,爸要知道,猪饲料地的事情有人盯着,肯定不能让少安一意孤行。”
孙家表面上孙玉厚是一家之主,但是少安长大了以后,特别是当上了生产队队长以后,孙少安就成了一家人的主心骨,就连孙玉厚也是这么觉得。
“虽然最后没有听懂,但是还是觉得满银你说的有道理。”
听着兰花说的话,王满银意识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兰花还是一个文盲,兰花才二十多岁。
农村的扫盲工作进行的还不彻底,只要小时候没上过学,长大了都要忙着挣公分,养家糊口,承担自己该在家里承担的责任,没有条件,也没有时间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