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子言让穆成青在供词上画了押,并着人严加看管,防止他被害。
拿着穆成青的供词,荆子言带着柳静颐回到东花厅。“主子,这下可以直接指正江思敬了。”
荆子言神色凝重:“不,现在还差物证,轻楠虽然承认,她通过伽罗国都城兵马司指挥使博图贴木尔出售硝石,但刺史府并不直接与这个人联络,这也是刺史府这一种官员们自认为高明的地方。只要把一切推给轻楠,私矿是金万贯的,与金万贯有联系的也是金万贯,他们大可以把一切都推到金万贯头上,撇开自己的关系。”
“主子,那账簿不就是证据么?刺史府贩卖硝石。”柳静颐疑惑的问道。
“那账簿上只记录了两次,且数量并不大,不足以让严惩这些官员们。还有那曹家虎,绕了那么一大圈成为轻楠姐妹俩的恩人,为何要让江思敬抢了先?那曹家虎显然与金万贯是一派的,那为何江思敬向金万贯下令炸毁私矿?”
一连串的问题抛出,柳静颐原本以为就要见到曙光,却未曾想还有这么多谜团。“金万贯的账簿……主子,这个我们一直没有找到……”柳静颐突然意识到,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荆子言深吸一口气:“是啊,这也是一直困扰我们的地方。自从金万贯死后,金万贯的家中,别院以及之涵谷中都搜了个遍,但始终未找到账簿。”
沉思间,门外响起元谨的声音:“主子,寒澈回来了。”
寒澈负伤而归。“主子,属下办事不利,恭允方被人在城外的小树林中被一个黑衣人灭了口,属下从他身上搜到一封信。”
元谨从寒澈手中接过信,递给荆子言。荆子言迫不及待的打开信,信中掉出一枚莲花玉佩,还有一张画,这是一张观音菩萨打坐图,奇怪的是那观音菩萨不是在南海归墟中,而是在云山雾罩的山峦间坐在莲花座上,闭目打坐。
盯着那画,众人皆不解。荆子言皱眉:“我记得第一次在八珍楼见到金万贯时,他正好请了一尊观音像,那尊观音像正好是菩萨坐在莲花座上打坐,我记得他当时说用来辟邪。”
不知不觉间他嘴角掀起一丝弧度:“元谨,你去查查这尊观音像如今何在,找到后搬来。”
元谨闪身而去。
寒澈的伤很重,眼前已经有些迷离。他已经站立不稳,但依旧硬挺着站在荆子言面前。见状,荆子言温和道:“虽说恭允方被杀,但总算不虚此行。你下去疗伤吧。”
“主子,我去给寒大哥诊脉开方。”看着寒澈衣领处渗出的血液,柳静颐知道,他伤的不清。
“嗯。上药的事交给紫苏,你给寒澈开完方子,来见我。”直觉告诉他,寒澈带回来的东西,能够他们所要的东西。
柳静颐给寒澈诊脉后,发现他伤的极重,对方所使用的武器上,萃了乌头子的毒。“好歹毒的心思……”柳静颐脸上浮上怒气,“我终于明白你为何能活着回来,因为对方武器上萃了毒,西域乌头子,毒性极强。你已受伤,毒素极易入侵肺里,对方一定以为你活不成了,也就没有对你痛下杀手。”
柳静颐给他开了解毒方子,又用金针术给他引出部分毒素。这金针引毒,只能在中毒不深时使用,中毒深者,必须辅以汤药解毒。施完针后,寒澈的脸色缓和了许多。“寒大哥,我让紫苏照顾你,我去给公子复命。”
“谢谢静姑娘。”寒澈拱手行礼。“对了,帮我告诉公子,那黑衣人似乎在逼着恭允方交出什么东西,恭允方抵死不从,这才招来杀身之祸。从我跟他交手的过程来看,这黑衣人并非此前与我交手的那位,这个人功夫并不高,所以才使用萃毒这种方法。”
已是子时,荆子言尚未有困意。“主子,寒大哥中了西域乌头子的毒。”柳静颐将寒澈的话告诉荆子言。
“看来我们的对手坐不住了,恭允方拿到了金万贯藏匿的东西,想要交给他的主子,可此事被另一派得知,前来索要,不成便杀人,对方似乎并不想杀寒澈,而是想借寒澈的手把东西送到我们手里。”荆子言凝声道。
“可为什么呢?”柳静颐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