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子言叹了口气。“今日城外护城河中出现一具女尸,根据画像有人认出,是丹枫院的姑娘,老鸨指认,画像的确是琴韵姑娘。”
说着,荆子言从衣袖中拿出一张画像:”将这画像拿给半夏,若琴韵姑娘真的是她的堂姐,那恐怕她的死就不简单了。”
“主子,属下怀疑,若琴韵真的是半夏的堂姐,或许与她不慎见过那九天神女有关。”柳静颐郑重其事的回答。
提到这九天神女,荆子言神色冷峻,冷冷的说道:“这九天神女也算聪明,只在女眷中发展信众,女眷们多位闺阁贵女,是隐匿行踪的绝佳手段,市井中竟然无任何关于此女的传言。”
“主子,若她的信众多为女眷,那我们便去问问这些贵女们?”柳静颐想的十分简单。
荆子言扶额,又揉了揉眉心,颇有些无奈,柳静颐也算是在沐王府长大的,怎么能对这高门大户的规矩一点都不懂。
他微微叹气,到底还是个小丫头,不懂得高门大户的规矩。
这也是陶庸一心回避窦家姑娘案子的原因,毕竟是未出阁的高门贵女,他去窦家上门问窦家姑娘生前接触过什么人,与什么人有仇怨,一定会被打出来,因为这在窦家眼中,无异于在败坏窦家女儿的名声。
荆子言看着单纯的柳静颐,平静的问道:“静颐,你知道这九天神女为何只在女眷中,尤其是贵女中积累信众?”
柳静颐摇摇头,诚实的回答道:“这……其实这一点,属下未曾想明白。”
荆子言嘴角微微上扬:“这玉京城的贵女们,向来视名节重于生命,未出阁的姑娘,活动的半径只在后宅中,待人接物,也都由家中主母亲自带着,出门应酬也会尽量逼开外男。谁家的女儿未经主母同意,私下里见了什么人,那便是不顾廉耻,不重名节的行为,轻则发配到庄子上,重则乱棍打死。”
“所以这些贵女们,即便是接触过什么人,也轻易不会承认。”
柳静颐倒吸了一口凉气。她这才意识到,自从到了荆子言身边当丫鬟,豪门权贵中的这些规矩,她一心想的是活下来,哪有什么心思去想什么礼义廉耻。
柳静颐眼神一亮:“所以,那九天神女正是利用了这一点,才成功的藏匿起来。”
见柳静颐想明白这一点,荆子言这才点点头。
柳静颐只觉着脊背有些发凉,这九天神女可真是机关算尽,打得一手好算盘。
“主子,属下想住回丹枫院!”柳静颐咬咬牙,还是开了口:“若属下的猜测属实,那九天神女可能还会在那丹枫院出现。”
“不行,你一个清白姑娘家,怎可住在勾栏瓦舍中!”荆子言第一个不同意。随着柳静颐多次救她于为难,他对柳静颐的信任也越来越高,在他心中的地位,也在不断的提升。
柳静颐单膝跪地,拱手道:”主子,属下身为主子的护卫,有责任为主子分忧。属下是大夫,能闻到常人闻不到的气味,会更容易找到凶手。更何况,死者若真的是半夏的姐妹,半夏跟着属下一场,理应为她查出真凶。”
“你……”他一时气极,却又想不到理由反驳她。
柳静颐言辞恳切,目光真诚:”求主子成全!“
”罢了,既然你执意如此,那便依你,紫苏已经回来,让紫苏跟着你,务必寸步不离。“荆子言不放心的嘱咐着:“这玉京城的水有多深,我们都不得而知,所以行事务必要小心。”
“不过,明日你需去检查一下那女尸的死因,越快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