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是冷随安的声音,从他的身后传来,已经距离冷潇离开有一盏茶的时间了。

    他猛地转身,大手抓向她的肩膀,力度之大,几乎要把她的肩膀捏碎,伴随着痛极焦灼的声音,“我还有许多话没有跟她说,你马上让她回来。”

    冷潇没敢看他的眼睛,心里依旧在揪痛,用了好一会儿才能从刚才的情绪里镇定下来,“她已经走了,我没有办法再叫她回来。”

    “你有办法让她出现一次,也有办法让她再出现,对不对?”

    冷潇摇头。

    南宫翼天眸色渐冷,慢慢地放开她,却是一拳打在了旁边的树上,像负伤的愤怒野兽,发出了咆哮声,“不!”

    树裂了,他的指骨也爆裂,鲜血从指缝里流下,灼红得让冷潇心头一急,竟脱口而出,“就算要见她,也只能等明年她的忌日了。”

    他转身,眸色阴鸷,“当真?”

    冷潇撕下衣袍,上前为他包扎手骨。

    “不需要!”他冷冷推开。

    冷潇抓住他的手腕,愠怒藏在眼底,“你如果还想见她,最好乖乖让我包扎。”

    冷潇的狠劲,让他怔了一下,随即垂下手让她包扎。

    包扎之后,他慢慢地坐在树边,提起旁边的一坛酒,猛地灌了下去。

    酒没有喝完,却已经七八分醉,他砸了酒坛子,酒香溢出,被风一吹,空气里全是酒香的味道。

    冷潇想劝他早些回去,他却眸色沉沉地看着墓碑,轻声道:“我明年再来看你。”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撇下冷潇,往山口走去。

    没一会儿,冷潇听到马蹄声,他走了。

    冷潇坐在墓碑前,心里一片荒凉凄酸。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其实对他也动了心。

    她宁可没有墨玄系统,不知道以后的事,那么还能勇往直前,狠狠地爱一场。

    哪怕结局是苦,但她尝过这份甜,就已经满足了。

    可人就是这么奇怪,对未知的以后敢一往无前,但在知道之后,却裹足不前了。

    墓碑前放着三个杯子,杯子里倒满了三杯酒,这是他敬她的。

    她一杯一杯地端起来,饮尽,酒很辛辣,沿着喉咙往下,皆是一片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