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随即吩咐阿佩去闵家那边,带上一些药,叮嘱着怎么服下。

    但不必告诉他们,进宫之后她会去背老夫人,只说尽努力却克服问题就是。

    冷潇想了想,道:“皇太后提出的条件,我没答应的事你也一并告诉他们吧。”

    “这怎么行?他们肯定会不理解您的。”

    “我们不说,太后也会说,这件事情还有一个更深层的目的,便是要分化我与闵家的关系,让他们对我心存芥蒂。”

    “既然如此,为何不能告诉他们,您会背老夫人进去呢?这样他们就不会骂您了。”

    “闵家总是有疼我的人。”最重要的是,她身怀六甲,背着外祖母去穆慈宫,若路上腹中胎儿出了闪失,闵家难辞其咎,所以如果他们提前知道,必定劝阻。

    阿佩拿了药,记清楚服药的方式之后,便马上出宫去了。

    闵家那边,也因此事焦头烂额。

    老夫人的情况大家心里都是很清楚了,莫说走着进宫,便是一路过去,马车颠簸对她来说都是折磨。

    更不要说到了宫门还要步行到穆慈宫。

    闵家三爷闵瑞风很是愤怒,道:“这哪里是降恩?这是要命,真降恩的话,又何必叫她入宫谢恩?”

    闵家大爷闵瑞涵叹息了一句,“或许,皇上并不知道母亲的身体情况。”

    “不知道?太医都来过了。”

    “太医来过,但皇上未必会问啊,就算皇上知道母亲身子不好,但可能也没料到这么严重,竟到了不能行走的地步。”

    闵瑞风讽刺地道:“大哥,这话你自己说出来,大概是自己都不信吧?”

    闵瑞涵摇摇头,“不管如何,皇上已经叫人传达了旨意,就算我们再怎么生气,也是要进宫谢恩的。”

    闵瑞风冷冷地道:“不去,就不去,反正已经发配过一次了,再发配一次又如何呢?不去!”

    “你疯了?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啊?那鬼地方,谁还愿意再去呢?”

    “不愿意去有能如何?难不成还真叫母亲把命送在皇宫里吗?”

    闵瑞涵横眉竖眼,“你嘴巴就不能说句好听的?说不出好听的,也静下来想想办法。”

    闵瑞风拍着桌子,“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想的?这原本就是皇上给我们的下马威,让咱们一家不要卷入皇权斗争里头,我们一家平反回来,本过些安分日子就好,父亲也不必再官复原职,但父亲没有推辞,皇上肯定就以为我们与太子勾结,难不成因着我们与太子妃是亲戚关系,就要再一次深陷危难之中吗?太子妃如果心疼她外祖母,也该极力阻止此事,她在宫里,就不会去求皇上,不会去求太后吗?”

    闵相斥了一声,“闭嘴,不要再吵了。”

    大家顿时停止了争吵,看着父亲,希望他说出此行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