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床榻边上,失神得盯着地上,眼前浮现出昨夜四公子在这儿打地铺的画面。
栀子轻笑一声,很快,笑容就消失了,眼眶红红的,“四公子是要娶大户人家的小姐,我只是一个丫鬟。”
——
夜里,吃过晚饭。
谢孤宗就要离开了,他拿起白芷荷准备的行囊,牢牢得系住,“别出去送了,外面下雨呢。”
他穿上蓑衣,戴上帽子,随后,握住妻子的胳膊,朝她点头,眼睛里满是不舍。
院子里,寨子里的兄弟还在等着。
谢孤宗看向几个土匪,眼神复杂,他们本该是对立面的,他们是土匪,他剿匪。
现在,倒是让他知道。
好坏是用来区分人的,而不是地位和职位,他见几人紧张兮兮的。
便笑着抱拳道:“我受伤了,路上就由几位小兄弟多照顾了。”
黑子机灵,他赶紧说。
“您客气了,能跟您一起办事,是我们几个福气。”
他发誓。
这一路上,一定要把四皇子给看紧了,竟然敢玷污恩人身边的丫鬟,简直是找死。
时霜走来,她递过去一瓶药。
“这是极具毒性的药,无论内力多强的高手,都会在几秒内丧命,您带上防身用。”
“多谢。”
谢孤宗骑上马,最后看了一眼阿荷以及儿子,便不贪恋地离开了。
身后的谢烐只是静静地看着父亲的背影。
他看向双腿,等好了,一定要帮父亲、母亲,以及阿霜分担。
“我要喝药!”
谢母回神,看向儿子,见他对汤药如此执着,伸手触摸他的额头,“也不热啊…”
时霜侧身偷笑,只有她知道是什么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