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子,你怎么还不去请……”一个略显刻板的声音从老妇人身后传了过来。

    紧接着,邱伯从屋里出来,正说着,便看到了崔云汐就站在他老伴儿的后面。

    崔云汐一眼看见邱伯,就想起青草那日说的话,说他孙子得了风寒,让府医看过了,数十日还没好!她也顿时明白了老妇人为何不让自己进去了!

    老妇人见丈夫出来了,遂跟崔云汐施了一礼后,便扭身去了。

    “王妃娘娘,你怎么来了?”邱伯只好走过来,一脸警惕,又有些意外地道。

    “逛园子,走岔了路!”崔云汐道,“听说你孙儿病了,让我进去看看你孙子吧?”

    虽然邱伯那日没对她留情,可他孙子与他无关。而且,崔云汐也不是那种特别记仇的人,更何况这仇也算不到邱伯身上。

    “王妃娘娘,请您不要开玩笑了。这里都是下人住的地方,您来这里也不适合,请回吧!”邱伯有些无奈地道。

    他认为崔云汐肯定是记恨他,只是想来看热闹。毕竟王爷令他监督崔云汐罚跪,他没有放水,崔云汐事后会找自己算账。

    “我是御王妃,有权进去看看你孙子吧?”崔云汐瞪着邱伯道。

    “邱亮病得很严重,王妃还是莫要进去了。免得把病气过给了您!”邱伯挡着崔云汐,一副坚决不肯让她进去的口气道。

    这时,从屋里又走出来一个小厮,对邱伯说快去看看邱亮,他又在说胡话呢!

    邱伯也顾不上崔云汐了,连忙转身,跟着那小厮一块儿往下人们所住的屋里去了。

    里屋。

    一张略显简陋的床上抬着一个少年,只见他脸色发白,正缩在被子里发抖,可脸上却分明有一层汗。

    两个人站在床前无计可施,邱伯更是心疼地看着自己的孙儿,恨不得他身上的痛苦全部都过到自己身上才好。

    邱伯的儿子跟随宁司御上战场,死在了一次战役当中,没能回来。

    媳妇儿见丈夫死了,就改嫁了,留下这个唯一的孙儿给了老两口抚养。老两口平日将他捧在手心里的。

    宁司御自觉邱伯可怜,毕竟他的儿子是战死沙场的,且邱伯伺候他多年,故此对他们特别照顾。

    一般府医是不给下人看病的,可邱伯一求,宁司御还是让府医来看了。

    邱伯本以为孙子没几日就能好,可这过去了数日了,孙子一点儿好转的迹象都没有。

    邱伯正担心着,希望老伴儿能将府医再请过来,可等来的确是她一个人。

    “老头子,王爷不在府里头,说是出去了。我刚刚又去请高大夫,他也不在。具体去了哪里,也没人肯说!”老妇人一脸愁苦地说着,又看看床上的孙儿,再也忍不住了,哭起来道,“亮儿到底是怎么了?高大夫给开的药都吃光了,怎么一点儿也不见好啊!”

    她这一哭,就将隔壁左右住着的下人都引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