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将买来的膳食搬到了存放崔云汐医疗器具的屋里,放在了一张小桌子上。
“陈大夫年纪轻轻,怎么总喜欢往咱们这里跑?”旺儿夹起一块儿肉,突然道,“他只怕是不知道咱们王妃娘娘的身份。”
“旺儿,王妃娘娘平日对你怎么样,你可心里有数?这不该说的,千万不能说。”青草看了旺儿一眼道。
“王妃娘娘对我们好,从不拿我们当奴才看。昨日丹橘被王爷处罚,我这不是立刻去给你们报信了吗?”旺儿立刻道,“更何况,王爷也从来没有问我医馆的事情。”
邱亮还是个小孩儿,心思也没有旺儿那般活络,青草的确有些担心旺儿会将崔云汐在医馆的事情禀报宁司御知道。
若是宁司御知道了崔云汐居然跟陈容远出去用膳,孤男寡女,单独相处,肯定是会降罪下来的。
王妃娘娘也真是太任性了,怎么能跟王爷以外的男人单独去用膳呢?
青草这样想着,又想起过两日就要跟随崔云汐搬去紫藤别院,遂眼里起了一层落寞之色。
那厢,崔云汐已经和陈容远由着跑堂的伙计领到了一处幽静的座椅里坐下。
其实这里几乎成了陈容远的专座,他也是这家酒楼的常客,跑堂的伙计已经十分熟悉他的要求了。
崔云汐当然记得上一次自己就是在这个位置上跟陈容远结拜金兰的。
“听说御王殿下被封为亲王了?”陈容远给崔云汐一边倒茶,一边轻描淡写地道。
“是朝阳郡主告诉陈大哥的吧?”崔云汐道,“我的身份也跟着提高了,成了亲王妃。”
“实在可喜可贺。今日我做东,就算作庆祝‘贤弟’又高升了吧?”陈容远似笑非笑地道。
崔云汐不敢置信地看到了一向温和的陈容远刚刚闪过一丝难受而又故作轻松的神色。
“没什么可以庆贺的。该庆贺的应该是终于可以搬去紫藤别院了,以后到医馆坐诊的时间也可以自由支配。所以这一次应该是我做东!”她敛下惊诧,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道。
“贤弟要搬去别院住?”陈容远心头一震,探寻地问道。
“我自己想去的。落得一个清净,最好不相见。”崔云汐立刻道。
她实在想不出有什么法子能解了原身与宁司御中间的结,而她自己又不想继续被他们之间的孽缘所累,还是避开一些好!
“他们新来的醉白酿十分好,喝一点儿?”陈容远突然觉得心中无比畅快,提议道。
他虽然知道自己对崔云汐的那些好感注定不会有任何结果,可听到她说出不想与宁司御相见的话,还是感觉十分高兴。
“下午还要坐诊看病,不能喝酒。”崔云汐想起上一次在这里喝得伶仃大醉,最后还是陈容远把自己给送回去的,就觉得十分尴尬地道。
“贤弟说得是。来,我们以茶代酒,祝贺贤弟的同济堂越来越好。”陈容远道。
“大哥看起来突然很高兴?”崔云汐岂会看不到他脸上的高兴,压住心底的那点儿怀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