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皇后一脸沉郁地看着宁司盛,颇有一副恨铁不成刚的意思。

    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儿子居然临阵倒戈,居然宁可选择宁寒哲,而不选自己这个为他殚精竭虑的母亲。

    “盛儿,你送你母后回宫。朕想,你们一定有话要好好说。”弘景帝看到崔皇后的脸色,略带一丝嘲讽地道。

    宁司盛扶着崔皇后僵硬的身体往外走了。

    凤藻宫。

    崔皇后被两个宫女架着,几乎是像脱木偶然似的,放到了她平日坐的榻上。

    “你们都下去吧。”宁司盛对宫女们道。

    她们立刻鱼贯而出,谁也不想多留一刻。

    母子俩都沉默着。

    崔皇后更像是一只受了伤的母狮子一般,正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她所准备的一切就这么功亏一篑,败得也太快了点儿。

    就在几个时辰前,她还在梦想着自己能将皇帝的宝座顺利地送到宁司盛的手中,然后自己垂帘听政。

    “宁司盛,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将刀把亲自递到他人手里,自己成为别人案板上的肉呢?”崔皇后突然对宁司盛道,眼睛里几乎是淬了毒的愤怒。

    “母后,他人不是别人,是儿臣的父皇,您的夫君。”宁司盛道,“那个时候我若是不去请父皇出来,只怕三哥不会善罢甘休。”

    原来宁司盛看到宁司御对崔皇后步步紧逼,遂趁她们争论之际,只身去了金相宫。

    他跟弘景帝说明了大殿里的情形,最后父子俩达成了协议。

    “你干脆递一杯毒酒毒死本宫算了。我可不想等着你父皇秋后算账!”崔皇后眼含热泪地道。

    将她禁足凤藻宫,其实等同于废后了。

    “母后,父皇不是已经立儿子为太子了吗?”宁司盛不明白地道。

    “御王会善罢甘休吗?你没看见那帮朝臣一半都支持他的!”崔氏大声地道。

    “现在父皇当着文武百官说出了立儿臣为太子,君无戏言。”宁司盛道,“三哥就算再有本事,他也是庶出。”宁司盛道。

    “宁司御在军中一直就很有威信,就连你父皇都忌惮。母后只怕他不会就此甘心的。”崔皇后道。

    “母后,三哥所说的那番话是真的吗?是你和舅舅派人在入京城门那里把手着,也是你们派人烧了御王府?”宁司盛道。

    崔皇后沉默地撇过头去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