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太后思来想去,还是叫人将宁司御请来了长寿宫。

    自从祖孙俩上次在那个普贤寺说崩了后,宁司御就没来给赵太后请过安了。

    “臭小子,祖母不叫你来,你就不再来了?”赵太后一脸不悦地看着宁司御道。

    “孙儿这几天琐事繁忙,请祖母见谅!”宁司御不苟言笑地道。

    他心里头当然不是真地生赵太后的气,而是不愿意面对她所说的那些话。

    赵太后看到他这幅样子,知道宁司御不会轻易妥协,心里不免有点儿感伤。

    “祖母竟不知道你真是个专情的。对崔氏如此痴迷,可当初她是用了手段才当上了御王妃。”赵太后轻叹一口气道。

    宁司御是何等聪慧之人,一听这个话音就知道赵太后怕是已经知道了沈君梅自荐枕席的事情。

    “皇祖母是又要说那沈氏之事吗?她无耻至极,孙儿绝不会纳这样的女子入门。”宁司御立刻道。

    赵太后一句话噎在嘴里半晌,最后只好吞了回去。

    “沈君梅敢下这样的血本,就说明她们很看重你这个御亲王。孙儿啊,祖母也曾年轻过,也知道男女之间的那些事。你可是要做大事的人,身边总需要助力。祖母就是有点担心,沈家见你这边不成,反倒是跑到你的敌人那边去了。”赵太后道。

    “让他们去投靠崔皇后吧。皇祖母,您就别再劝了。我完全明白您的担心。可本王绝不是在此事上任由她们威胁的人。”宁司御道。

    赵太后太了解这个孙儿了,知道他的性子极其刚硬而又坚毅,自己决定的事情绝不会轻易更变。

    “如今,你已经监国有一段时日了。你父皇的这个病也不知道如何。哀家几次去瞧,都被他的人挡回来了。御儿,哀家觉得你父皇的心思很难测啊,即便哀家是他的生母,他也早就不与哀家说实话了。”赵太后低声道。

    “皇祖母,您的意思是父皇的病马上就要好了?”宁司御道。

    “不知。他的病情一直对外隐瞒得及其严。御儿,哀家总觉得他可能还有其它的动作。崔皇后这段时日也安静了不少,他们毕竟是夫妻,甚至有时候比和哀家的关系还有亲密。”赵太后叹口气道。

    所谓儿大不由娘!

    “皇祖母,您就别想这么多了,好好养自己的身体就好。我相信父皇会有一个决断的。”宁司御宽慰地道。

    “御儿,知儿莫若母。你还是要做好应对准备。太子之位一天虚悬,你就一天不能放松警惕。若是被崔家拿去,她可是不会容你!”赵太后眼里露出担忧的神色道。

    “父皇虽然近年有些保守,可他应该也知道宁司城做不了一国之太子。皇祖母,你或许是过于担心了。”宁司御道。

    赵太后知道自己的话也的确有些过了,弘景帝这些年来的确昏聩了不少,可是他年轻的时候也曾是个励精图治的皇帝,应该不会昏聩到看不清自己的儿子们,到底谁才是可以担起那个重任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