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牢房。
宁司煜已经完全褪去了皇子的精贵和风度,盘腿坐在一堆枯草上。
他的脸瘦得很,不过一个月不到,整个人瘦了一大圈。
他没有想到自己就这样被关在这里,无人问津。
就连四皇子妃张氏也不曾来过一次。
然道她真如宁司御所言,早就背叛了他,回了娘家?
在这牢房里的日日夜夜的这么多天,宁司煜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绝望。
他以前自己年幼时所度过的那些无依无靠,寂寞孤独的日子便是最坏的日子,与现在这般失去自由,那又算的了什么!
人只有在失去了,才知道自己曾经拥有的是多么幸福的东西。
“四弟!”
宁司御已经在牢房外站了片刻,他静静地看着宁司煜,终于打破了沉寂。
宁司煜猛然抬头,看到了一身玄色衣袍的宁司御,如嫡仙下凡一般,孤傲高贵。
“四弟,你可想好了?”宁司御道,“张氏和宁如燕已经坦白,有了她们的证词,你即便不被父皇处置,也可以在这里关一辈子。”
“宁司御,你为什么永远这么笃定!父皇他为什么就不想想,我也是他的儿子!”宁司煜突然爆喝道。
他从草地上爬了起来,扑到栏杆处,与宁司御四目相对。
只不过他的眼里充满了憎恶和怨怼,与他平日在人前的样子完全判若两人。
“这个样子的你才是真正的你了,忍了这么多年,戴了这么久的面具,终于累了?”宁司御道。
“不错,这才是真正的我。凭什么我们都是皇帝的儿子,你却能得到皇祖母和父皇的宠爱,而我什么都没有。”宁司煜怒不可遏地道。
“宁司煜,你真的什么都没有吗?你拥有皇子身份,拥有四皇之府,拥有闲散王爷的一切待遇。这都是父皇给你的。还想要更多,那就要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宁司御露出轻蔑的神色道。
“你知不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就是你现在的这个表情,从小到大你就看不起我!”宁司煜拍着栏杆道。
“想要别人看得起,就光明正大地来挑战,而不是在背后做一些见不得光的肮脏动作。”宁司御道。
“宁司御,你不用在这里炫耀,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成者王,败者寇,这个道理恒古不变。”宁司煜道。
他已经认定了弘景帝不会再管他。
“本来父皇的意思是将你贬为庶民,流放边陲。”宁司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