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女冠层层坐着,宝相庄严,中间倒是摆着几个杏黄色的蒲团。
苏彻并不知道普祥真人这位玄都宫中有名的地仙同不空定光佛到底在比斗什么,似他们这等修行的大能人物,早已经是大道至简,神通威能不可思议。
不可思,不可议,苏彻唯有同薛白芷一起,找到一处蒲团静静坐下。
“敢问可是黄天道的苏师弟。”
这边刚刚坐下,苏彻身后就飘来一个声音,转头去看,就看见一个年轻道人,身穿一件青色道袍,眉眼之中带着几分懒散的模样,拿着个蒲团小心翼翼地坐到了他旁边。
“神霄道季伯远。”
这年轻人道人身量不高,面目之间带着几分谦逊,在苏彻旁边坐定。
“原来是神霄道的季师兄,在下黄天道苏彻……”
“唉,大家都是自己人,咱们两家从祖师爷那里就好得同穿一条裤子,大家都拜的是一个阿公,彼此之间还是要多亲近亲近。”
拜一个阿公?苏彻倒是听说过这类说辞,这都是东海之上的切口。那里修士众多,少不得拉帮结派,彼此争斗,有许多修士便聚拢成类似帮会一般的组织,彼此争斗,取一个人多势众的意思。
大家若是再一个组织下面,那就称之为“同拜一个阿公”。
“你我都是玄门弟子,共尊的都是太上道祖,自然是拜一个阿公了。”
这位神霄道的弟子倒是颇自来熟,他看着旁边的薛白芷问道:“这位师妹也是黄天道的么?”
“哦,这位是玉阳山门下,薛白芷薛姑娘。”
“无妨,五湖四海皆兄妹,玉阳山也是拜道祖他老人家的,大家都是一个阿公。”
季伯远十分江湖地一挥手道:“苏师弟的恩师郁离子他老人家,乃是我最仰慕的高人,当年从中土一路杀到北荒,又从北荒一路杀到南荒,杀得魔崽子们不敢抬头,这等威风,实在是令人仰慕。我们都拜在道祖他老人家名下,能不能成道长生放到一边,最重要的就是威。”
这位神霄道的师兄……
苏彻看着说得唾沫星子横飞的神霄道师兄,看来是真的很仰慕恩师……
“……所以说,魔崽子每天都要打,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每天一打,富贵荣华。”
季伯远轻轻地拍了拍苏彻的肩膀:“我同苏师弟真是投缘啊,跟你聊天真是痛快……”
自家好像什么话也没有说,苏彻看着这位脸上十分畅快的神霄道师兄,也唯有憨笑着点头,这位也是堂堂步虚修士。
“苏师弟,有没有感觉这里的姑娘们有些不一样?”
季伯远明显是个话痨,他话头一转,将话题又转到了另一个方向,而苏彻与已经被他忽视的薛白芷唯有默默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