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辛罗没有给钱,而是雇了一辆马车,叫她们回去。马车一路冲向护城河,月娘护着玉婷,将她送上了岸,自己却在怀孕的情况下,一尸两命了。
甄玉婷道:“我今年二十,真正十七岁的,是我的弟弟。”
她仰天大笑:“可笑啊可笑,谁能想到,你云辛罗杀别人的亲人,最终都报应到自己的孩子身上了!”
“宫里的甄选侍,还有宫外不能人道的甄大公子,哈哈哈哈哈哈!”
云辛罗脸色铁青,挣扎着要起来,却总是不行。她不禁咒骂起来:“都是她们!勾引我的丈夫!”
“自己轻贱,就不要怪我狠毒!”
甄玉婷一巴掌将云辛罗扇倒在地:“你怎么不怪国朝允许纳妾?你怎么不怪自己的丈夫朝三暮四?”
甄远道窝囊的声音响起:“辛罗,算了吧,你也太狠心了。”
云辛罗不可置信地看向甄远道:“我狠心?我都是为了谁?”
“难道不是你太狠心,家里一个没有,外边到处都是吗?”
“人家都说我有福气,丈夫不纳妾,可是她们不知道,我的丈夫在外面的女人数也数不过来!”
甄远道的声音更响:“可是现在你做的事情被捅出来!上折子的人都说你溺杀孕中女子!你高兴了?”
甄玉婷冷眼看着她们互相埋怨,过足耳瘾之后又拿着剑横在甄玉娆脖子上:“你们给我娘和弟弟的灵位磕头道歉,不然我就让甄玉娆死在这里!”
云辛罗夫妇最爱幼女,一见她脖子上的长剑,立刻对着灵位磕头不止,自己扇巴掌的声音,在雨幕中也听的清清楚楚。
而甄玉娆的心灵,也在这一夜,彻底扭曲。甄玉姚还是像从前一样,在角落里。她看着雨中为自己的生命抗争的玉婷,眼中折射出一种奇异的光芒。
从前玉婷对自己的隐晦照顾,都有了解释。
那一年甄玉婷亲眼看见自己的亲人死在眼前,当场立誓,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她穿男装,做乞丐,在京城长大,无数次看见甄家的马车经过了自己的面前。
她拜师傅,学武功,忍寒来暑往,满身青紫时一回回畅想大仇得报时的场景。
原来,竟是这么畅快。
甄玉婷从行李中抽出甄珩从前用的佩剑,长剑一挑,甄远道身下顿时滚出个模糊细小的血块。
甄玉婷道:“云夫人不是不喜欢甄远道花心么?这下他永远都花心不了了。”
云辛罗崩溃的尖叫响彻院落。
甄玉婷手上的剑也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