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现在毕竟还是奶奶的丧期。
他克制的滚动了一下喉结，黑色的眸子望着她，问：“以前，我是不是对你很坏？”
温冉宁微微一怔，有些奇怪顾衍深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问？
可他既然问了，那她也就很认真的想了想。
顾衍深对她坏吗？
他以前会瞧不起她，在她面前盛气凌人的样子，可是，顾衍深好像在医院里，对谁都是一副冰山脸。
像他这样一路过关斩将走到这个位置的人，能让他瞧得上的人，屈指可数。
不过，他总是欺负她，可每次他欺负她之后，也会给她补偿。
如果没有嫁给他，她就不会拿到一百万彩礼还清家里以前欠下的债，她也不会靠着每次他给的补偿，给妈妈交了一次又一次的医药费。
尽管，那种事，大多不是她愿意的，但是他好像并不欠她什么。
温冉宁觉得，自己没有恨他的理由。
说他对她坏，真的谈不上。
顶多，就是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罢了。
温冉宁迎上他幽深似海眸子，道：“顾老师对我不坏。”
顾衍深似乎对这个答案有些意外，他还以为，温冉宁会控诉他之前对她有多恶劣。
他瞧着小姑娘怯生生的脸，喉间溢出低低的笑，问：“你是不敢说，还是真觉得我对你不赖？”
在车厢昏暗的光线下，顾衍深弯起的薄唇尤为英俊迷人。
温冉宁的心跳仿佛漏了一拍，却依旧认真的细数着他的好，“顾老师给了我机会让我进你的科研团队，还把我介绍给了这么多心外科的教授，帮我的未来铺路。而且……还帮我过了一个终身难忘的生日。”
她轻轻浅浅的声音透着一丝感激和留恋，像是春天绵绵的细雨，落在顾衍深的心上。
男人微微错愕了一下，他想到的都是自己跟她结婚以来如何欺负她的？
可她说出来的，却是他对她的好。
顾衍深有些动容，眼前的女孩儿和宋央真的很不同。
她单纯简单的让人觉得不真实。
又或者，是他太复杂，他的周围也充斥着各种复杂的利益交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