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德林德微皱眉头,看着对面这个年轻人,他有些摸不准对方到底什么意思,他为什么不按套路出牌?

    “小丑林,你要么是一个疯子,要么就是对自己有绝对的自信,我更愿意相信你属于后者,所以......我改主意了,我们范德林德帮只针对其他乘客,不针对你,抢完下一站就走,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如何?”

    “这么果断?”

    “就是这么果断,我必须要为自己手下兄弟们的安全着想。”

    林肆点点头,再一次鼓掌。

    “不错,是一个合格的老大,那我要是不答应呢?”

    范德林德眼睛里射出危险的气息,压着嗓子问道:“怎么?你要替这一车的人出头?”

    林肆快速摆手说:“不不不,你误会了,他们的死活与我何干?我的意思是你不能放过我呀,一定要连我一起抢,我肆久堂的老板小丑林,旧金山首富,或者说是加利福尼亚的首富,放着我不抢只抢别人,传出去可是会被人笑话的,你这样做我也会很没面子,你必须得连我们一起抢,放心,只要你们不动枪我们也不会动枪,还会老老实实配合你们,把身上的财物全都交给你们,你看怎么样?”

    “什么?”

    范德林德觉得自己一向引以为傲的大脑在这一刻竟有些不够用了,他左想右想也想不出这么做对林肆有什么好处,你说他害怕?骗骗三岁小孩还可以,可你要说他不害怕?为什么还上赶着让人抢他?他到底打什么鬼主意?

    虽然范德林德一时之间没有头绪,但他还是选择先答应下来,最起码从表面上看对方的这个要求根本就是在给他们送钱,如果可以在保证自己兄弟安全的前提下抢到更多的美金,那为什么不做呢?他们本来就是土匪啊。

    “虽然我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但既然你要求了我也不好不答应,那就这样,今晚零点,我们会从前到后一节车厢一节车厢的抢,放心,我们不会主动用枪,希望你也可以遵守承诺不要动枪,否则的话......我不介意和你来个同归于尽。”

    范德林德说着将自己的黑风衣向两侧打开,露出了里面挂的满满当当的雷管。

    “哇哦~~~”

    林肆轻呼了一声,竖起大拇指道:“不愧是范德林德当家的,有魄力,有胆识,换一种环境让我们相遇,我相信我们应该会成为朋友,很要好的那种。”

    “废话就不用再说了,今晚零点,记好了,还有,谢谢你的招待。”

    范德林德放下刀叉,在和林肆讲话的间歇他竟然已经将一份牛排套餐全部吃光,只剩下了绿色蔬菜。

    林肆看着盘里的残羹,撇了一下嘴说:“还是一个挑食的坏孩子,希望你抢劫的时候不会像吃饭一样挑食。”

    看到对方一脸警惕的离去,细狗和石头紧跟着钻了进来道:“肆爷,已经说好了吗?那帮家伙有没有胆子跟咱们干?”

    林肆摇摇头道:“就目前情况来看他们似乎没有那个胆子,如果能不打就不打吧,细狗,你让弟兄们身上装一些零钱,今晚对方打劫的时候如果不动枪,就把身上的零钱施舍给他们,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最高明的兵法,这次我们就要试试不动手不开枪,看能否化解危机,毕竟还要替我们自己找好替罪羊。”

    “好的肆爷,我这就吩咐下去,早不抢晚不抢,非要搞到晚上零点,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细狗一边嘟囔着一边走出餐车厢,去传达林肆的命令。

    范德林德肯定没想到,这节车厢里除了华人面孔都是肆久堂的人之外,白熊他们这些五大三粗多带纹身的莽汉也是林肆的手下。

    还有勃朗宁带来的职业士兵,看似互不相连的一些人却隐隐形成了犄角之势,将他们逼向了唯一的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