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泽,被禽民称作‘绮芳淀’的地方,水陆杂陈,分布许多大大小小的水滩。

    白云楼跟着面前的老赵头,走在一条旱道上,朝着左右张望。

    环境和其他的地方,有着相同之处,比如遍布整个雾泽内的一团团雾丛,积在地面;足迹席卷东西的雾草、雾藻,一簇簇的点缀,增添几分绿意。

    不同之处,主要是那不等他们靠近就展翅而逃的涉禽。

    涉禽有明显的特征,总结下来,共为三长,嘴长、颈长,以及腿长,当然,不是第三条腿的驴大货。

    天上的雨停了,雾泽之内和往日一样,只是更潮湿了一点,恍然未觉之间,衣衫已被浸湿。

    一路走来,一行十余个人,早商议好了计划,都是个中老手,经验确实丰富,绯鹮什么习性,如何隐藏,如何实施,一揽子的方案,缜密无缝。

    白云楼就是想开口查漏补缺,那都无从下嘴。

    “绯鹮此禽,若是遭遇攻击,第一时间,本能会逃,所以关键是第一箭,必须确定要能束住绯鹮,之后耗费它的精力,进而猎捕,才能谈起。

    射第一箭的这个人,弋射弓艺必须要高。”

    张大麻子毛遂自荐,瓮声瓮气说道:“我来。”

    在场的人,他确实是数一数二。

    不过老赵头有不同的意见,他抽了口旱烟,吐出一个烟圈,“云楼来吧。”

    老赵头见剩下的人面面相觑,张麻子紧皱眉头,又缓缓道:

    “别不服气,云楼练的白家弋射箭术,达到大成,出箭神鬼莫测,你们没有见过,不知内情。

    总之,麻子,你比不上。”

    “大成?怎么可能?!他、他才多大!”余人纷纷侧目,打量白云楼。

    身材魁梧的张麻子瞪大铜铃般的大眼盯着,“小子,你真到了?”

    白云楼从下泽以来,就发现这麻子对他不太对,恶意倒说不上,应该是质疑带着审视意味。

    他正迎着那道目光,半点不怵,眯了眯眼,“侥幸,侥幸,凑巧今早才刚摸到一点门槛。”

    嘴上谦逊,可那模样,衅意十足。

    老方咂了咂嘴,“老赵岂是无的放矢之辈,就他白二郎了!”

    老高也点点头,“云楼这个小子,还是有能耐的。”

    剩下的人,也都没有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