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行洲似笑非笑地，向盛源的方向看了一眼，他此刻心里很烦，正找不到人来发泄。
这会儿刚好有个送上门来的，他肯定得好好地发泄一番。
“我可不敢对你做什么，盛总的好手段已经让我甘拜下风了。”
盛源立刻惶恐不安，就差给他跪下了：“顾总说的这是哪里话？我这一点还不能让您看得上眼…”
顾行洲沉声说道：“别这么自谦，我很看得上眼。”
这两天父亲也跟他说了许多，从前那些不太磊落的手段。
盛源这种算是比较常见的了，他们入了这种圈子就要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是君子。
他的眼睛不由微微眯眯，这会儿意识到他们家如履薄冰了，当初做这事的时候，早干吗去了？
豆大的汗珠，不停地从盛源的额头上滑落，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可眼前的这位年轻人，却是一点都不肯松口。
往日里他出门去谈生意，谁见了他不得恭恭敬敬的，可偏偏是在顾行洲面前，让他觉得自己抬不起来头。
“那批货我可以全都让给顾总，就是我女儿出国留学，顾总不能耽误吧？孩子的学业是最重要的，我们这些做父母的总是要为孩子打算。”
“哦。”顾行洲不知道从哪翻出来了一张成绩单：“你闺女高考成绩225分，如果不是你暗中找人给他换了名次。她根本上不了现在的学校。你这么急着想要让他出国去留学，无非就是想给她的学历镀个金，我说得没错吧？”
盛源当年这事做得十分隐秘，也不光是他，他身边的几个朋友，也都是这样给孩子们安排的。
这事都已经过去四、五年了，如果不是今天突然从顾行洲的嘴里听见，他都要把这事给忘了。
顾行洲看向他的眼神中，闪过了一丝淡淡的寒光：“就这成绩，去了也是浪费资源。你们当初抢了别人的前程，如何还想再出国，这事是不是对别人来说，也太不公平了？”
那些普通家庭的孩子们，寒窗苦读十几年，就为了能够考上大学，以后能有个好前程。
他们的努力，就是因为这些人背后的手段，全都付之一炬。
条件好点的，还能够复读。
可条件不好的，就只能认命。
盛源有些恼怒地看着他，却不敢发作。
顾行洲瞧着他这副样子，突然笑了出来。
顾行洲看着他这副德行，悠悠叹了一口气：“你还是别白费力气了，既然要玩，那咱们就玩到底。你觉得你今天来找我一趟，我就会松口是吗？”
盛源心里越来越慌，本来他那半块地的产权去做抵押，也只不过是想打压一下这个年轻人的气焰。
这事儿过了好几天，他都相安无事。他还跟朋友到处吹嘘，说顾家也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