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者精彩古今传言>修真仙侠>重生后我把皇子们卷哭了 > 第一卷 第19章 永远都在妒嫉
    国家只能有一个继承人,但如果皇室要实现中兴盛世的宏愿,第一步就是巩固皇权打压门阀,先解决皇室与门阀,门阀之间的内斗,因此皇室内部就必须团结,继承人继承了江山,夺储之争就必须落下帷幕,兄弟手足齐心协力,做为皇子妃也务必得以这个要务为重,忠事君王,辅佐夫婿,少不得和诸多门阀斡旋。

    王斓又难免还有私心,他希望瀛姝和将来的夫婿能够真正的恩爱和谐,可几个皇子中,太子放在一旁,如果太子妃选定了卢氏女,太子大可不必再添别的贤内助;二皇子的生母是贺夫人,跟琅沂王自来就有点不对付,那司空月乌的性情还一直有些阴沉,其实是不入王斓眼的;三皇子司空木蛟略好些,他的外家长平郑氏也不像江东贺那样飞扬跋扈,可三皇子已经显露了争储的意图,并为之付出了行动,日后败下阵来,就算愿意和太子修好,恐怕也不会“谅解”协助着太子获胜的瀛姝,夫妻感情应该很难和睦了。

    四皇子司空月狐倒是没有夺储的野心,早早把自己定位在太子左右手的位置,而且和长孙王节还是知交,也算五孙女婿的上佳人选,然而四皇子自来和瀛姝却有些不对付,两人一见面,就要唇枪舌箭一番较劲,也多亏见面的时候不多,才没有结成“仇家”。

    六皇子今年才十三,他的生母刘淑妃是陛下潜邸时的姬妾,把这个唯一的儿子当成了心肝宝贝,只盼着六皇子将来的皇妃跟她一样是出身平民的良家子,六皇子才免受权阀世族的妻族气。

    王斓把几个皇子都“梳理”了一遍,就更认同王节的看法了,的确只有五皇子司空南次最适合当孙女婿。

    转眼就到了三月三上巳节。

    因为裴家到底还是上门提了亲,王青娥终于肯从清风居出来见人了,此时上巳节为佳节,风俗是在这天,一家老小都要去踏青,还要在水边沐浴,这是“普通人”过上巳节的方式,还有“不普通”的方式——八大权阀在上巳这天,会轮留召开曲水会,曲水会不仅有各家世族的子弟出席,还会邀请上品之族年满十二岁的女娘出席,甚至连皇子们都要来助兴,今年上巳的曲水会刚好轮到陈郡谢氏举办。

    王青娥知道因有选妃令,确定了入宫应选的女娘都要参加曲水会,而瀛姝做为谢夫人亲自择定的人选,曲水会上,谢家的女娘们定会故意让瀛姝大出风头,这叫“造势”,等如宣告各家,琅沂王的女儿入宫后是由谢夫人“看顾”,这也是陈郡谢与琅沂王进一步交好的“前奏”。

    瀛姝当然不可能连沐浴都和陈郡谢的女娘们同往的,曲水会在申时行宴,行宴前,一清早,浪沂王的诸多女娘们,就会在女眷的“率领”下往郊外踏青,寻一处溪渠,围帐净沐以应风俗。

    说是郊外,其实周边都属琅沂王氏墅庄的范围,先就被清了场的,女眷们来此才能放心大胆宽衣,只穿着上露出香肩的内衣,下刚及脚踝的内裙,入水嬉戏沐浴,王青娥坐在块溪石上,垂着足,只把小腿浸在溪水里,她就这么看着族里的姐妹们包围了瀛姝,唇角牵了丝莫名其妙的冷意。

    莫得意,等你进了宫就知道了,宫里头那些女人长着什么样的蛇蝎心肠!就连那谢氏,也是个为了自身利益下手狠辣无情的妇人,只顾着如今的风光得意,我且等你死在深宫那天吧。

    有婢女涉水而来,是王青娥现在身边唯一的大婢女荧松,婢女在溪水里仍然跪下,低头抬臂的呈上香草露,王青娥才肯在肩头臂膀抹上香露后入水,她看着荧松毕恭毕敬的“呆笨”样,再看看瀛姝的“四个媖”,眉头又蹙了起来,便划水过去,昂着下巴对族里的姐妹们交待:“我有话要跟五妹单独说。”

    瀛姝是站在水里的,一手还扶着婢侍们拉好的丝索,她的长发像水藻一样飘浮在水面,水渍还染上了她亮晶晶的额头,她比王青娥要矮着些,哪怕是仰着脸,都无法让视线完全避开她四姐那洞穴一样的鼻孔。

    “五妹,我之前都是哄你玩的。”王青娥也拉着丝索,跟瀛姝面对面:“根本不可能有重生的事,想必你也不会相信我的说法,我不想入宫,就是因为我对裴九郎情有独钟,五妹我是真为你好才跟你讲实话,你可别对谢夫人有成见啊,你入宫之后,最好什么都听谢夫人的。”

    一渠的春水盛着泛白的阳光,正是一年间最初的好时节,这样的时节其实正似才刚及笄的女孩儿,开始褪去青梅岁月的稚嫩,眉梢眼角生出明媚来,无关魅惑妖艳,心底还没积攒下当出闺阁后,渐渐经了世俗险恶而构成的阴私污秽,瀛姝其实是不解的,那一世王青娥命丧深宫不是为她所害,四姐有四姐的可怜之处,但不应该把仇恨记在她的头上。

    可重生后,这位堂姐做下的一件件事,是处心积虑要把她往死里坑啊。

    王青娥已经如愿得偿了,却还要哄骗她,让她放下提防心,“老老实实”去做谢夫人的棋子,仿佛如果她不步王青娥的后尘,王青娥就凭白重生了一场似的。

    手段很蠢,但心肠很毒。

    瀛姝笑了:“四姐这就是多此一举,我当然知道谢夫人不会害我,我阿娘与谢夫人是闺交,谢夫人从来就把我当成自家晚辈一样疼爱。”

    “如此就好。”王青娥伸手,拈起瀛姝那纤细的锁骨上,沾上的一朵梅瓣,轻轻一弹,梅瓣随着流水漂远了,她的唇角发着沉,无力把唇角往上提似的:“我就但望五妹入宫后能早得圣宠,顺利诞下龙子,平步青云、扶摇直上。”

    这祝福的话,说得着实有些恶狠狠的意味。

    瀛姝却仍笑着,只把声音压低下去:“我也有句肺腑之言相赠四姐,别总是看着人家,妒嫉人家的生活,安宁喜乐不易得,四姐已经足够幸运了。”

    远处,大伯母申氏冲瀛姝招手,瀛姝知道她到时间上岸回帐去梳妆打扮了,像条鱼似的游了过去,王青娥就背转过身。

    整张脸,在春光明媚中,变得黑漆漆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