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有德看着要死不活的老婆和不长记性的儿子,脑瓜子嗡嗡直响,但他也无可奈何,只能重重跺了下脚道:
“唉——!够了够了,别吵了!一天到晚就不能让老子安静一会儿,你小子,是谁给你还的钱?你现在就领我去,咱们把钱还给人家!咱家又不是拿不出那么多钱,你就不怕被人利用?”
刘有德的儿子刘宝根一脸不忿道:“爸,你怎么能这样说人家?武老板人很好的,最关键的是他不光雪中送炭替我还了赌债,他还答应这次考公让我进政府部门上班,那可是铁饭碗啊!
之前你就说过你们老板多么多么有本事,可到现在我连个工作都解决不了,如今人家武老板能帮我解决,我们为什么把人的好意往外推?再说了爸,赌债可不光是钱的事儿......由于我出老千,是要被砍手的......”
刘宝根说到这里脸上露出了一丝畏惧,嘴巴有些哆嗦道:“那武老板也是个狠人,他为了我,搭上自己的双手、双脚和对面赌,那气势把和他对赌的赌场老板都镇住了。
而且人家也不要我什么,就是想让你帮忙录一段录像,很快的,几分钟就好,录像时应该说什么内容我都抄下来了,爸,只要录了这个像我们家所有的困难都迎刃而解,何乐而不为呢?”
刘有德听得怒目圆睁,伸手指着自己的儿子,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时,刚刚还要跳楼的刘有德老婆擦了干了眼泪道:“依我看就按儿子说的办,只是录一段录像而已,又不要你身上掉块肉,人家那个武老板如此器重宝根,比你家什么洪老板好多了,我看你呀以后也别在金堆大厦干了,去跟武老板干,待在那里一点前途都没有。”
“你个婆娘懂什么啊?你们知不知道那人明显是在给我做局,用你们来要挟我!该死的......你说的那个武老板是不是染着一头黄毛,还戴着个耳环?”
刘宝根愣了一下,摇头道:“不是啊,武老板看起来很年轻,斯斯文文的,丹凤眼,鼻梁很高还有些弯钩,沉稳霸气,就一个人往那一站,连赌场老板都不敢轻视他。”
“什么?不是黄毛?让我看看你的纸上写的什么内容?”
刘有德接过儿子拿的那张纸条,展开一看,脑袋轰隆一响,如同被闪电击中。
“这......这这这是让我背叛洪老板啊!”
刘有德的老婆在旁边起哄道:“什么背叛不背叛的,你又没卖给他,谁给的好处多我们就跟谁干,买东西还讲究个价高者得,你给他卖了这么多年命也够本儿了。
你要为我们儿子以后想想,他也老大不小该娶媳妇儿了,如果能有个放得上台面的好工作,那姑娘们还不上赶着往上扑?你这个当爹的,难道就不想早点抱上孙子吗?”
刘宝根马上附和道:“是啊爸,我妈说的没错,你在那儿辛辛苦苦干了十几年,都被焊死在那保安队的位置上,你看比你晚进去的谁谁谁,人家都当上副总经理了~!
要我说呀洪老板根本就看不起咱家,还是跟着武老板干吧,爸,别犹豫了,武老板那边还等着我的答复呢,你什么时候把这个像录了,他什么时候给我解决工作。”
刘有德被两人吵的一个头两个大,这不成器的老婆和儿子不懂,可他却知道,那个什么武老板,就是要让他倒打一耙,指认他自己的顶头上次洪老板。
可是......宝贝儿子和老婆已经认准了武老板,如果他这边不答应,莫说耽误了儿子的前程,就是这家宅不宁整日和他吵闹,也能提前要了他的老命。
至于洪老板那边......其实老婆孩子说的也不无道理,干了十几年还是个保安部的大队长,整日做些脏活、累活、体力活,分钱的时候就没他什么事儿。
而且最近洪老板做什么事都神神秘秘的,公司里闹得人心惶惶,有员工在私下里传金堆大厦资金链已断,老板忙着转移资产要跑路呢,到时候扔下他们连本该拿的工资都拿不到,更别说升职发财了。
刘有德想了想,权衡利弊,当下一不做二不休,接过儿子那张纸条道:“行了,你们两个别吵了,我知道该怎么做,我现在就进屋录像,不要打扰我。”
沈周摸准了这位保安队长的软肋,虽然对方不抽烟、不喝酒、不近女色,但是人总有弱点,有家室的人弱点更为明显,只需稍稍往对的方向用点力,就拿捏住了对方的七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