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继善,胡家家主,黄家家主佘家家主,都先后聚到白无忧府上。
“白大哥,建昌侯已经亮出刀子了,就他现在这么搞,人人都成了盐商,我们还拿什么维持门庭,早晚都得被打落尘埃啊!”
佘家家主说完,胡家家主附和道:“现在的情况已经一目了然,建昌侯就是要破坏食盐供销体系,然后一家独大,可惜他自行修筑晒场,没人能从源头上卡住他,另外建昌侯背后是弘治天子,这是不是弘治天子的意图,更不好说了。”
“所以说,现在就得拿出一个立竿见影,一锤定音的办法来,不能再拖了。”
白无忧摆摆手,示意老哥几个先不用说了。
“有人想建昌侯死,但我不希望是我们几个给建昌侯陪葬,不要低估了那些官僚,关键时刻,他们不介意一起弄死我们和建昌侯,再把黑锅扣在我们脑袋上,至于他们需要的盐商,他们再养一批,更会得心应手。”
四人见白无忧说的严重,也都麻了手脚,对官僚的底线,他们比百姓更清楚,那就是没有底线。
“我会去尝试再见建昌侯一面,上次有廖丰在,有些话根本没法说,送礼人家也不会收,你们也回去各自准备准备,要不要见真章,就看我这次跟建昌侯聊的如何了。”
柳继善从白无忧的府邸出来,一脸心事重重的,吩咐贴身长随,“去夫子庙,走背巷。”
此地距离夫子庙不远,走背巷就得绕路,却能避开一些有心人的耳目。
柳继善来到地头,再一次犹豫片刻,扣打门环,“游大人在家吗?故友柳继善前来拜访。”
这里赫然是驸马督尉游泰在金陵的宅院,而柳继善和游泰早就认识,游泰续弦的夫人,就是柳继善远房堂妹。
而这层关系,柳继善瞒着不少人,同为五大盐商的其他四家都不知道。
此时游泰的别院内,热闹的很,都是京城勋贵的子侄后辈,俨然以张元瑛为首,十几个年轻人都服帖的很。
张元瑛这段时间一直想等着看张骥的笑话,看张骥和两淮地方和盐商上演全武行,结果等了个寂寞,只看到张骥风生水起,一手把控了盐场,两淮地方和盐商全都偃旗息鼓,好没意思。
张元瑛看到外公游泰朝她招手,立即起身走近游泰,“外公,怎么了?”
“五大盐商之一的柳继善,实际上是我的姻亲,他来拜访,我琢磨着让你也过去,这些盐商长袖善舞,可别把我这个糟老头子绕进去。”
张元瑛哦了一声,没想到自家还有这样的亲戚,去见见也行。
柳继善没想到陪着游泰出来的是一个妙龄少女,介绍之后才知道是英国公府的嫡女,当即不敢怠慢。
柳继善是来诉苦的,同时希望能攀附上驸马督尉游泰,得到官方强援,别被两淮地方给拉去做了炮灰替死鬼。
柳继善把能说的不能说的都说了很多,而且还阐述了他自己的判断,建昌侯能成事。
“你的意思是说,建昌侯能把控两淮盐场?”
柳继善双手一摊,“不是我说丧气话,就建昌侯修筑的晒场一出,就已经拿到了最大的底牌,因为他不用灶户生产,另起炉灶的产出比灶户还多,据说已经把晒场修筑到南海,这样用不了几年,大明盐业尽归建昌侯矣!”
“这么说,建昌侯准备每年给朝廷银子由他包税包销食盐,也有可能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