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堂上的人换了一茬又一茬,没出几年许多人就已经忘了贺卿为什么坐在现在的这个位置上了。
或许不是忘了,而是嫉妒,总以为皇帝多疑,离间了他们的关系自己就能上位。
贺卿是权臣,手握的更是兵权,没有人会相信皇帝会这般信任他。
“又是一本弹劾你的折子,你还能安心地在这同自己对弈。”白青岫看着这一摞的折子的颇为头疼,“从前的九千岁呢?不是除了林相无人敢弹劾的吗?”
作为白青岫他想堂而皇之的告诉天下这个人是他护着的,君心难测但是白青岫的心只属于贺卿,但是作为君王,却是过犹不及。
“白纸黑字而已,殿下不信便是字字肺腑也是不信的。
若是信了,即便微臣进朝堂咳了一声都要怀疑臣生了异心。”贺卿早已不是九千岁,不需要为了自己和自己所在意的人步步为营,如今的他有人护着也懒得出风头,觉得他软弱可欺的人自然就多了。
也或许贺卿的志向不在庙堂,不过是情非得已被卷了进来,坐在了这个位置上便担了一份责任。
口口声声喜欢权势的那个人反而是最淡泊名利的那个人,若没有他,朝堂上便不会有这样多的能人,单说一件,林询的心性怕是没做到丞相就死了。
官场肮脏,所谓满心家国的少年丞相不过是贺卿暗地里护到了今日的万人之上的位置上。
“再等几年。”白青岫起身走到了贺卿身后从后面抱住了他,埋在贺卿的颈侧嗅着他的气息,“等立了太子,太子成婚了,我就同您归隐。”
“殿下。”贺卿反握住了胸前的手,“能同您在一起,即便将我安在这一世,我也甘愿。
您不必急于一时。”
“我不甘愿。”白青岫闷闷地回答,他家贺卿本就是清风明月的人物,若没有前尘往事,便没有他们的这一段缘分,可贺卿为他为家国为百姓做的已经足够了。
居其位谋其事,这是他的责任,他曾经逃过一次,是因为自己他又回来了,成为了护在自己胸前刺向敌人的那把利刃。
所谓的放不下权势,第一次是没得选,第二次则是白青岫三个字而已,他想给他自由,也想给自己自在。
“我也很期待同您枕山栖谷的日子,但是不急。”贺卿转过头来同他接吻,他的殿下什么都好,就是太过沉迷男色,总留他下来同住,以至于朝堂上的流言不断,本身他就是太监,旁人看待他总归低人一等,左不过一句不知用了什么狐媚惑主的手段让陛下这般信任你。
这几年来左右朝堂无事,天下河清海晏,贺卿对他的房中术还是颇为自信,这又算不算得上是狐媚惑主的手段?
“那哥哥觉得几个皇子中哪个可堪大用?”白青岫干脆坐在了贺卿的腿上看这棋局。
“殿下实在急的话便是等大皇子到了年岁,若是不急便再等几年,等他们长大些。
殿下教养出来的孩子,自然是都堪用的。”贺卿说的是事实,这几个皇子性格各有千秋,但腹中的才学能力却是谁也不比谁少。
“我看不然,白霁同你很像,我倒不愿意他坐上这个位置。”比起权势更吸引他的是那些附庸风雅的事物,坐上这个位置出于责任却是可以做的很好,但却太累了,白青岫宁愿他做一个闲散王爷。
倒不如换个有野心有抱负对这个位置有强烈欲望的人来做。
毕竟身生父母不同,老师也不同,龙生九子亦各有不同,几个孩子性格迥异也是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