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也很难想象,真的会有这么一天,我的性伴侣来跟我说,他不想我们只是这种关系。说好的“性爱分离”和“只进入身体,不进入生活”呢?都由不得我,他就自顾自地开始了。
我甚至怀疑他不需要工作,他可以在我任何的无聊时刻马上来跟我聊天。虽然他的知识面并不算广,比较多的时候说着说着又会说到下次见面做点什么,但架不住他时间多啊。养成一个习惯都只要21天,更何况有个活人每天24小时地在你的生活里刷存在感呢?如果是在当时我就记录下了这一切,那么诸位看官或许能看到的还会是一个沉浸在无营养恋爱中的小女孩叨她的无谓事;但时隔两年,我已经明白了,且是屡次中招后完全明白了:很多事情确实简单得不足挂齿,但为了保证“只为你如何如何”,我仍要拒绝别人——这才好让你安心地感到在我的世界里你真的是特别的一个。
但自Q说过“不希望只是炮友关系”后,对于我们究竟是什么关系,他也没有再和我讨论过了。因为我们其实也没有什么关系,起初他的一切越距行为我还接受得有些谨慎,就像我心里认为不够熟的人让我坐到他的腿上,我会碍于他的颜面坐上去,但不会把整付身体的重量都压上去,双脚始终是点在地面上的。后来又因为习惯,我接受得越来越自然,神经也不再紧绷,敢于将全部重量压给他了。习惯是很可怕的事情。我开始接受晚上一下地铁马上有人打电话给我陪我走地铁站到家的那一公里路,接受没必要的节日也收到礼物,接受早上被监督按时吃早饭,接受很多我不太喜欢的亲近和报备……
9月底,Q循例来上海出差。这次出差不仅要在上海呆好一阵,而且客户的位置距离我学校非常近,于是他就把酒店订在了我学校附近。那时候我已经在实习,工作日的时候他等我下班一起吃晚饭,周末我带他逛上海。在以前的恋爱里,我都没有和男朋友持续共处过这么长时间;这连续的十余天里竟是他给我体验了一次。
Q到的第一天已经是晚上九点多,在他搭地铁过来的路上,我已经做好了全部武装:黑色披肩下是紧身的灰色包臀连衣裙,里面是整套黑色蕾丝内衣,配着吊带黑丝袜的那种,脚上是宝蓝色的绑带方跟鞋。化妆水平则非常不行,只描了眉涂了口红;但回想起来,顶着这么简陋的妆,我的自我感觉竟然十分良好,年轻真好。
等我见到他的时候,他满脸写着舟车劳顿的疲惫。那天还下着挺大的雨,空气里都是湿漉漉的粘腻感。我们一起点了个外卖当宵夜,他说今天太累了,吃完东西就洗澡睡觉吧。我说好的。结果咧,刚吃完我往他大腿上一坐,就发现他的身体已经有了反应。睡觉什么的是不存在了,我三下五除二把他扒了个精光后,马上跪在地上给他舔屌。Q被我舔得有些飘飘然,拽着我的头发就开始对着我的口腔抽chā,我努力地张大嘴巴迎接他的进出,口水被带出来,流得到处都是。
“你不是说要洗澡睡觉吗?现在这样怎么睡?”我趁着他停下平静气息的间隙,站起来望着他问道。
他没有答我,反而以嘴堵上我的嘴,一只手伸向背后解开了我的内衣扣,另一只手伸进了裙底。我已经很湿了,他的手指刚插进去,就立刻沾满了我的体液。他一把把我推倒在床上,我的衣服还全部都在身上,他把我底裤的裆部用力一拽,勉强露出了入口,就直接插了进去。
遇到一个令自己全神贯注投入其中的对手不容易,回想起来,又有多少次不是身上是A脑里是B的经历呢?但这次我完全没有。我被插得不知所以,同时非常热烈地回应他的亲吻。恍惚间摸到他背上全是汗,睁开眼定睛一看,他整个脸上都布满了汗水。
“你怎么全是汗?是不是太累了?”我有点惊讶。
“是啊,我好累。可是…我还是想操死你。你…你就是我的春药啊。”他一边喘息着一边回答我,下身依然在用力。
Q这一趟来,虽然天天都可以见面,我们反而没有像之前打电话讲笑的时候说的那样,“誓要晚晚都做,一晚做足三次”,更多的是食饭逛街,嬉笑怒骂。说起来这样也蛮好的,每一个月拿出那么几天扮演“女朋友”的角色,其他时间我还可以做我自己,得闲还能约上旧炮友打场友谊赛。
如果事情都会按照预想的那样发展,那么人生要少多少苦闷和乐趣呢?就在我自以为这个局面已经稳定,可以一直持续之时,事情突然发生了转机。
11月,Q来上海为一家大客户准备双十一。来之前他对我说,因为是大客户,又是双十一,所以不会有太多时间陪我;且10号当晚结束肯定是已经到了11号凌晨的,如果我愿意,可以等他。我欣然告诉他我没有为双十一熬夜工作的需要,可以呆在酒店等他回来。
凌晨一点多,他回来了。没有对我多说一句话,面无表情地用手把我弄湿,然后进入我的身体,整个晚上如此重复了三次。我以为他是工作压力太大想在我身上发泄,就没有多问,自己去亲吻他,以此保证我有源源不断的水能流出来,能让他顺利地到顶。三次结束后,他转过身抱着被子沉沉睡去,剩下我满腹疑问,一夜未眠。
11号下午他就回深圳了,也没有和我多解释什么。我心里感觉不对,终于在他的微博上发现了异样。是一个还在读高三的女孩子,才17岁。我请一个男生朋友用他的小号发了一张我和Q的床照给那个女生,Q的电话才终于打过来,叫我有什么问题直接问他,他女朋友今年高三,马上高考,不能经历这种事情。
我心里冷冷一笑,回他说:“巧了,我高三的时候碰到过几乎一模一样的事情。不还是一样高考了么?影响不了。”
“可是你知道你一张照片发过去,我要花多大力气去哄回她吗?我拿了她的第一次,只能跟你说对不起了。我下次去上海,再好好跟你说是怎么一回事。”他轻描淡写地解释了一句,并默认我会一如既往地配合他说好。我才倏地明白了,我落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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