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身拿走了她手里的糖葫芦,江烨却并不吃,只是当着她的面将它丢进了泥土里,“有些东西,我宁可扔了,都不会施舍给讨厌的乞丐。”

    桃蓁蓁被羞辱的死咬紧唇瓣,强忍着不肯落下泪来,江烨见她这般模样,似乎是失去了兴致,到底冷笑一声后从她旁边擦肩而过,伸脚将那串糖葫芦踩进了泥土里。

    也不知过了多久,桃蓁蓁伸手揉了一把眼睛,蹲下去将那串糖葫芦一点一点抠了出来。

    ……

    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当桃蓁蓁终于回来的时候,才发现继母立在院门口,似乎犹豫要不要过来。

    见到自己,她看上去松了一口气,迎了上来道,“今天怎么这么晚?”想了想,又皱眉道,“该不是受了什么委屈吧?”

    “……没有,娘你想哪里去了。”

    桃蓁蓁连忙摇头,又挤了个若无其事的笑容,“是夫人给我加了两门课,今天才学打算盘,所以晚了一些。”

    “这样……”

    姚妁华松了口气,笑道,“瞧我,都忽略了这一遭,你是该学的,否则以后可撑不起太大的家业。”

    “我哪来什么家业?”

    桃蓁蓁哭笑不得,却又察觉到她话里的意思,心里不由得一个咯噔,娘亲想让自己高嫁吧?

    “夫人肯教你,证明她是真心为你考虑。”

    姚妁华却没有察觉,只是笑道,“一开始,我还有些担心她不好相处,现在看来,是我想多了,蓁蓁,你一定要好好学,好好听夫人的话,其他的事情都不重要。”

    都……不重要吗?

    看娘亲这么高兴,桃蓁蓁将到了口边的话咽了下去,眼眸黯淡了下来。

    不过被刁难几句,又有什么关系?不说她们娘俩离开了侯府并没有其他地方可去,就说娘亲的身体……如今也离不得这安稳富贵的日子。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只是忍一忍而已。

    ……

    幸好接下来几天,江烨似乎没空留在府里为难她,每日天一亮就被一伙儿纨绔子弟招呼出门。

    桃蓁蓁稍稍松了口气,终于定下心,认真学习陈信芳安排下来的课程。

    豪门贵族的规矩繁琐复杂,一言一行、端茶倒水都有专门的规定,否则就会为人所耻笑。

    她虽说被教养得也算上心,但比起那些世家小姐来,便是个不折不扣的土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