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青川再仔细检查一次鸡场,就关门去看电视去了。
莫三江缓缓走到泉眼旁,慢慢坐下,心中满是眷恋不舍。
他静静地凝视周遭,现今,诸事皆已妥当,自己随时可踏上离开的路途。
然而,对未来之路,他却很是茫然,他不知道自己未来能学些什么,能做什么。
他也不知何时才能学有所成、衣锦还乡。此刻,他唯有盼望着那一天早日降临。
此处的一草一木、一花一叶,似乎皆能洞悉他的心思,纷纷投来挽留的意思。山泉潺潺,仿若在倾诉着离别的悲愁;山溪水缓慢流过,犹如在为他饯别。
这一切让莫三江愈发难以割舍,他多么期望时间能够凝结于此刻,让他永远留驻在这个美丽宁静的地方。
这里没有负担,没有压力,也不用跟陌生人打交道,更不用学那些自己知道会很快落后,只是现在却不得不去学的知识。
只是也是为了挽留这里的一切,为了以后有更好的可持续发展,他是不能再浪费时间了。
年初四,炸鸡门店一早烧了鞭炮后正式开工。
年初八正式上班日,刘阿姨回来照顾家宝。
当天,莫村长去到银行信/用社,把卖花分配的钱分别打到各户账号里。
关于今次分配,那些村民们也大大争论了一番。
他们先是不同意余小花女户算一户,理由就是余小花已经离婚了,不是莫家人了,不赞成分给她。
然后莫村长把余小花种花时的出勤,拿出来说:“她户口在村里,带着的孩子都是姓莫的,她自己也有出工种花。你们说不算莫家人,但是她是莫家村的人,这怎样能不算她呢。”
“那她跟莫大海一家人分两户,这对我们不公平。”有的村民不忿。
“他们早已经离婚了,户口都分开了,是两家了。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如果你们愿意也可以离婚分户拿钱!”莫村长知道村民们欺负对方是女户,没有男人当家,想不分给对方。
他再补充一句:“还有,每户的钱是分很小一部分,大头是按照人口田地分。她们在村里还有田地,都在大队有档案的,所以这些是不能掩盖的。”
他也不能为了那些钱去犯错误吧。
有年轻人跳出来,蛮不讲理说:“从来没有过离婚了,女方还待在男方那边的户口,她的户口应该退还娘家。”
莫村长瞪了他一眼说:“她的户口早就迁入莫家村,十几年了,田地也分在这里,你这样说让她去哪里?而且她有交公粮的。你以为你不给她,她就不能在这里吗?这都是按照政策规定来做的。”
有个老人也瞪着莫村长:“自古以来,从没有离异的女人可以分男方的钱。政策规定也不能罔顾事实和公序良俗。”
莫大成插嘴驳老人家:“如今政策都是男女平等了,新中国新风尚。老爷子你守着的是什么年代的风俗啊!你以为还是旧社会啊,专门压迫女性啊!”
又有个村民驳莫大成:“她是你的姘头,你肯定为她说话,但是也不能为了她,伤害我们大伙的利益啊!”